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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侧目问温行溯,“温将军如何看?”
温行溯闻声看一眼敖七,笑了下。
“两次攻城,并州所置堑壕障碍已被齐军破坏殆尽。且邓光叛变,城门一开,守城的代价太大。这是其一”
敖七看着他们。
心道,还有其二不成?
裴獗平静地听着。
温行溯又道:“其二,并州唯有红叶谷这一条险道可通信州,如同飞悬在外的孤地。物资、粮草都将后续无力。守城这些日子,已然消耗殆尽,趁势全身而退,不用太难看”
敖七道:“那不是便宜了萧呈?”
温行溯沉吟一下,黑眸微暗,“那可不便宜。寇善部和谢丛光部是萧呈的王师主力,从台城带来的精锐,就如同萧呈的左膀右臂,如今手臂让人卸掉了一条,便宜吗?”
更何况,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还是失去了冯蕴,对萧呈来说,简直是血泪之耻。
裴獗看着敖七,“温将军说得没错,看事不可尽看表面,更不可意气之争。”
阿舅是在教导他,要让他多学多听,多向有经验的将军交流。
要换在以往,敖七肯定会沉下心来仔细分析,然后悉心地请教
可他此刻心里乱糟糟的。
看什么都不顺眼,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属下愚钝。受教了。”他垂眼耷眼地嗯一声,便掉头干别的去了。
冯蕴上了战船,便去舱里补眠。
兵荒马乱的一夜,她精神高度紧张着,眼下已是疲累不堪,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和衣躺下去,很快就昏睡得没有了意识。
大满和小满坐在她的身侧,也垂着头,靠着船壁,睡了过去。
她们都太困了。
安心地睡着,无知无觉。
当外面山呼海啸的呐喊声响起来时,冯蕴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大将军,齐军追上来了。”
并州城的北雍军人马已陆续撤离,齐军主力一旦进城,很快便可以占领那座城池。
萧呈这次吃了暗亏,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追是一定会追上来的。
但速度这么快,还是让人有些意外。
裴獗站在甲板上,迎风看着岸边涌动而来的齐军,一言不发。
“布阵!”石隐大声吼叫着,指挥若定。
“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