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一看有人杀人放火,心下更是恐慌,地价就更不值钱了,岂不是更为低廉?”
全让她给算计明白了。
算来算去,算到他的头上。
裴獗沉默一下,“我没有钱。”
冯蕴轻咳两声,大失所望地看着他。
“将军的钱呢?”
裴獗看着她:“离中京时久,身无长物,仅有的私产,全置办了聘礼。”
聘礼!
冯蕴如梦初醒。
“对啊,你的聘礼呢?”
裴獗看她浑然没当回事,一副这才想起来的样子,眉头皱了皱,“撤离并州那日,让覃大金抬上了战船。”
冯蕴眼皮跳了下,“然后呢?”
裴獗:“没了。”
冯蕴问:“哪里去了?”
裴獗沉吟道:“军中冬衣短缺,我让覃大金拿去换钱,先在民间采购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冬衣都要靠裴大将军自掏腰包采购了?
冯蕴想想那十二抬聘礼,有点肉痛。那里面有不少值钱的好东西,结果抬到她面前让她看了一眼,就抬走了。
果然大婚什么的,全是假的。
当然,她也知道轻重缓急,虽然有点可惜,倒不觉得裴獗这么做是有错的。换了她,也会先保障手下人的温饱,没有饭吃,没有衣穿,如何领兵都是空谈。
她不说什么,脑子里在想去哪里搞钱,裴獗语气却带了一丝愧意,手在她腰上紧了紧,低低道:
“等回中京,我给你置办更好的。”
屋里光线暗淡,他眼里更显幽深。
冯蕴抿唇看过去,目光微炽。
“将军不觉得憋屈吗?”
这样庞大的一支军队,每天吃喝拉撒都是数目巨大的开支,朝廷再一拖延,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到了上眼药的时候,冯蕴毫不含糊。
她凑近裴獗,盯住他的眼睛。
“三军无寸布御寒,丞相有黄金置宅。赏罚不明,人为草芥。如此昏聩之主,怎配将军效犬马?”
裴獗握住她的手,目光微沉。
“连年征战,国库不丰。按旧例,北雍军应在当地征粮征税”
这是晋国朝廷的说法。
北雍军占领万宁安渡等地后,按旧例本该在当地征粮征税,以作军务开支。
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