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朕有些累。”
谢丛光暗自嗟嘘,告饶退下。
萧呈脸上的笑容慢慢凝滞,垂目握着茶盏仰头而尽。
“多亏萧三不娶之义,让我免跳火坑。”
耳畔仿佛出现冯蕴的声音。
萧呈头皮都要炸开来了。
头痛得极狠,他掏出瓷瓶,倒出里头的药丸塞入嘴里,大口大口饮水。
水渍顺着他的下巴淌下来,冰冷冷的,却怎么也冲不散胸膛里堆积的胀闷
心脏怦怦跳动。
恍惚间是冯蕴在哭。
绝望的呜咽,从那座废弃的宫殿里传来,惊得寒鸦四窜,飞上高高的宫檐。
那些他前世没有听过的,看过的画面,疯了似的往他脑子里钻
“阿蕴。”
“你是我妻啊。”
萧呈抱着头,在噩梦般的幻觉中,痛得汗流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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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设雅致的屋子里,熏着名贵的香。
冯莹躺在床上没有动,一头长发垂在枕上,像个死人似的。
仆女小心翼翼用冰帕子替她敷脸。
帕子落在脸上,痛得像小刀割肉一样。
陈夫人在旁侧看着都忍不住发颤,她却一动不动。
“乖,痛就告诉阿母”陈夫人心疼得什么似的,握住她冰冷的手,不停地搓揉。
“阿母,女儿无碍。”冯莹抬了抬眼,“比起今日的羞辱,这点痛算什么呢?”
“你还知道那是羞辱啊?”陈夫人很是埋怨,想戳一下她的额头,看她伤成这样,又忍了下来,嗔道:
“那小贱人就没安好心,亏你常在阿父面前替她说好话”
冯莹沉默片刻,湿了眼眶。
“她到底是我的长姊,我眼睁睁看着她坠入火坑,没有拉她一把,还嫁了她心爱的男人,她恨我,也是应该的”
“你傻啊。”陈夫人瞪她。
在议馆小街上丢尽了脸,她都恨不得拿刀子把冯蕴碎尸万段了,哪里听得女儿维护的言论?
“就她那一身骚狐狸味儿,不送去敌营,也早晚是个祸害,就跟她短命的娘一样,非得污了冯家的门楣不可。你以为我和你阿父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姐几个”
冯莹面色绷紧,越发不高兴了。
“阿母快别说了,要陛下知情,还不知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