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面露微笑,“医官叮嘱,我都听着的。”
濮阳九不太相信的样子,“当真?”
冯蕴看一眼身侧的仆女。
“小满和大满可以作证。”
濮阳九这才松了口气,“嫂夫人万万要好生调养啊。妄之还盼着你早日为裴家开枝散叶呢。”
冯蕴想到裴獗那张冷峻的脸,笑了笑。
“将军喜欢小孩子吗?”
“喜欢啊。”濮阳九十分笃定地说完,看冯蕴明媚的脸上,笑容微敛,略略一惊。
是不是她察觉出了什么?
跟裴獗成婚也有些日子了,身子受损,肚子也没有动静,他再说这些,大概会让她难堪吧?
“嫂夫人也不用着急,生儿育女看缘分,早晚会有的。”
濮阳九不怎么会安慰人。
尽力了。
冯蕴唇角弧度微提,神情却是松懒。
“多谢濮阳医官。我省的。”
濮阳九有些叹息。
以前是操心兄弟的裤裆,现在操心兄弟媳妇的肚皮,他这辈子行医怎么就这么难?怪不得父亲骂他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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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行溯在门外候了许久。
一个人来回地走,温雅的俊容难掩焦灼。
等濮阳九告辞离开,他才来见冯蕴。
“翠屿到底发生何事?”
事情还没有传开,温行溯消息居然这么快?
冯蕴微微诧异,“大兄怎会知晓?”
温行溯道:“你在翠屿出事,平原县君便差人告知我了。”
他担忧地看着冯蕴,眉头深深蹙起,俊脸凝重。
“大兄没有照顾好你,又让腰腰受人欺负了。”
“怎么没有?”冯蕴轻笑了下,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晦涩。
“大兄为我,跟亲娘冲突,跟冯家决裂,跟萧呈生分,还有再也回不去的齐国”
家、国、父母弟妹。温行溯把心都掏给她了,为了她,已然站在过往所有人和事的对立面。
如果这都不算付出,冯蕴不知世上还有怎样的付出。
即使是裴獗,这个夜宴前曾与她鸳鸯交颈的男人,在翠屿也为她跟李桑若扳了腕子,可要让他为她背叛所有,不顾一切?
温行溯做得到的,裴獗做不到。
不然他也不会因此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