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出去!不能见他们带来的大夫。”
李桑若很是失态,锋利的目光扫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流露出的却是惊慌,身子也因为虚弱,不住地颤抖。
“少恭叔,你说话,你来说话。”
绝望的时候,最怕的便是担当。此刻她恨不得有人挡在前面,担下整件事的责任。
“不是你同意的吗?你也说了,这是一出好计。不仅可以让冯氏和将军离心,也可以让将军更怜惜我,心疼我为何,为何会变成这样?”
唐少恭双目阴凉,脸上不见波澜。
“殿下,冷静一点。”
“冷静?你让哀家如何冷静?”
私底下养面首是一回事,怀孕小产再嫁祸给一品国夫人,引来齐方问责,又是另一回事。
这让她以后如何面见群臣,如何面对自己小皇帝?
李桑若双眼盯着唐少恭。
“少恭叔,你不是最有办法的吗?你说说,如何才能平息事端,让冯十二娘不再苦苦纠缠”
“殿下。”唐少恭看着李桑若慌乱的样子,脑子里浮现出裴獗那张不近人情的脸。
冷漠,绝情,不给半点脸面。
在他坦然相告后,仍然只有一句。
“为道义,尚不肯让,遑论为我之妻?有负,必讨之。”
一箭双雕之计,是唐少恭同意的。
但事态发展,非他想象。
裴獗这人认死理,丝毫不为所动。
他的认知,只有两面。
一面是冯十二娘。
另一面是冯十二娘以外的其他人。
不涉及冯十二娘的时候,他是裴獗,认知清醒的裴獗,会顾全大局。
涉及冯十二娘的时候,他行事逻辑都围绕那妇人,将其他一切因素排斥在外
方才对峙,要不是裴冲恰好赶到,只怕裴獗当场就会带兵硬闯,让李桑若下不来台。
唐少恭心绪浮动,看李桑若发疯,更是头痛。
“事已至此,殿下哭闹也无济于事。不如退而求其次”
李桑若怒视他,表情狰狞得如同一头愤怒的母兽。
“你还要哀家如何退?已向她赔礼致歉,脸都贴到地上了,还要我如何?她夺走了我的裴郎,逼我许她一品国夫人尊位,她已经得到那么多,为何还不知足?非要哀家以命相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