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那就是我的共犯。不是在逼将军决策吗?”
“现在又有何不同?”
“不同。”冯蕴轻声道:“我做的事情,将军一概不知,尚有机会与我划清界限。只需一纸休书,旁人便说不着你”
“是吗?”
裴獗一动不动,看着她平静的面容。
“蕴娘挖好了坑,为夫怎能不跳?”
冯蕴眉头微微一蹙,想解释点什么,可细想一下,在她撒开大网的时候,裴獗和他们一样,能不能捕捉不一定,但确实都是猎物之一。
沉吟片刻,她声音哑涩地道:
“我没有信心去赌夫妻情深,患难与共,更不敢期待将军会自投罗网”
裴獗冷冷看她,“我若不来,你如何脱困?”
冯蕴沉默。
她确实有赌的成分。
但她的判断是裴獗会来。
现在想来,这一招确实很险,敢这么做,她也确实很疯。
裴獗弯腰靠近,眼里锐利的光芒,落在她脸上。
“我不来,你希望来的是萧呈,还是淳于焰?”
冯蕴的身形有片刻的凝滞。
又轻笑一声,认真回视。
“只有你会来。”
裴獗面无表情。
冯蕴道:“萧呈对我有几分心思,可他不会为了我,在订立盟约的次日,就跟大晋翻脸,再将齐国拉入战争的旋涡。淳于焰老谋深算,唯图一个利字。他一早就知道瞭望台的设计,却闭口不谈,一直等到事态严重才出来做好人,左右逢源,哪个都不得罪。这样的人,又怎会为我,闯入李桑若的房里来找人?”
裴獗问:“那我是什么人?”
冯蕴双唇微抿,看着他微微发红的眼,额头抵在他的下巴上,轻轻抱住他。
“我的狗男人。”
裴獗黑下脸来。
人就那么靠在身前,黏黏腻腻,没长骨头似的,一贯用这招拿捏他,稍不留神就被她勾着走。
气是真的,恨也是真的。
气恨到头,到底也舍不得。
“别缠我。”裴獗低头,“生着病呢,一会做点什么,又骂我禽兽。”
冯蕴抬眼看他,仍旧是冷冷淡淡的男人,但禽兽苏醒,是可以招惹的样子,她便无赖地偎过去,低低失笑。
“不做什么,你就不是禽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