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商议什么,大家都知道的。
这是关乎裴家命运的谈话,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自己人,最好是不要知道。
裴獗一个小小的举动,直截了当的告诉裴家人,这是他生死相随的妻子,是要跟他患难与共的女人。
屋子里有短暂的凝滞,小孩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敢再吭声,乖乖地被仆妇带了下去。
裴獗使个眼色,左仲和纪佑带着一群侍卫将花厅隔离起来。
裴家是将门之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再次入座,裴冲直截了当地道:
“九锡之礼,不可受。”
裴獗没有表情,敖政微微点头。
敖夫人却很是不满,“为何不受?阿弟什么礼担不起,要不是有我们裴家,龙椅上坐的是谁还不知道呢”
敖政看岳父表情不太好,冲她使个眼神。
敖夫人当即扫回去,“你瞪我做什么?”
她是将门虎女,性子素来刚烈,敖政却是世家出身,言行更为柔韧一些,闻声扭过头去,拱手对裴獗道:
“老泰山所言极是。九锡之命,可谓是瓜田李下,阿獗正该避嫌才是。”
敖夫人道:“他们不就是赌阿獗不敢受吗?欺人太甚。朝廷给了,那我们就要,怕什么?”
敖政:“妇人之见。”
敖夫人不满,“这里可不止一个妇人,你骂谁?”
敖政让她噎住,又是新一轮的面红耳赤。
敖七看着父母,眉头皱了起来。
“阿父阿母,听阿舅怎么说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裴獗身上,裴冲也转过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李宗训这是要把你架到火上,我儿不要上当。”
裴獗问:“父亲认为,儿受不起?”
裴冲:“你受得起,但受不得。要是顺势而为,那就正合他意。”
敖政也跟着开口,叹息着规劝:“李宗训这老狐狸是在逼你,一旦受九锡之礼,往后他们就有话可讲了。而你呢?一个不慎,就会受人诟病,有夺权篡位之嫌”
除非当真要做乱臣贼子,否则对权臣来说,“加九锡”就是试金石。
“该避的嫌,一定要避啊。”
裴冲看裴獗一眼,目光在冯蕴的脸上停留片刻,一声长叹。
“这些年你在军中,无论做什么决定,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