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反讽的感觉,金戈迟疑一下,紧锁眉头,又沉声道:
“花满夫人不一定会背叛王妃,但冯家看她极紧,她一个人在台城,其实很难有所作为。”
冯蕴扬眉看他,“不是说宠冠六宫吗?冯家如何能看得住她?”
“不是冯家,是”
金戈沉默片刻,才浅浅一叹,“陛下并非王妃所想那样浅薄。虽然他会宠幸花满夫人,让小人颇为意外,但有一点,陛下绝非为美色所惑,昏聩无能之辈,并不是他看不透冯家所为,而是他默许如此”
似乎怕冯蕴听不明白,金戈看着她脸上的笑,又补充一句。
“一个头脑清楚的皇帝,又怎会让后宫一人独大呢?宠幸花满夫人是打压冯夫人,进而打压冯家和陈家。而默许冯家看住花满夫人,是为平衡朝堂,不让她恃宠生骄,闹出乱子”
冯蕴一笑,“这便是为君之道吧?”
上辈子萧呈不也默许冯莹对她多方刁难,冷眼旁观吗?
金戈闷闷嗯声,这才察觉冯蕴的眼神,较平常更冷。
他低头拱手,“王妃要是没有别的吩咐,小人便先走了,任先生今夜没有回安渡城,我怕他一会儿寻我不见,有所生疑”
冯蕴抬眼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轻轻一笑。
“去吧,好好对待云娥和衡阳。”
金戈身体僵了僵,回视着她。
“王妃不怨她了?”
冯蕴缓缓闭上眼睛。
今晚的风很温柔,拂过窗棂沙沙作响,像有什么情绪从心上一点一点地剥离。
“她让你问的吗?”
金戈道:“不是。”
冯蕴沉默一下才道:“不怨了。”
万事皆有因果,是所有的因,造就了今日的果。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好,对前世那个总受伤害的冯蕴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因此,她不想再怨孔云娥了。
女子求生不易。
孔云娥上辈子背叛过她。
她这辈子利用她。
就当扯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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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通往小界丘的路拓宽了一半,矿井的开凿也按照冯蕴事先的计划有条不紊地推行着。
到四月初,天气越来越暖和,冯蕴连续几天没有见着鳌崽,才发现情况不太对。
鳌崽常常上山,有时候夜里也不回来,冯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