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过冯蕴本人的,寥寥无几。
不过,好奇归好奇,想法归想法,在冯蕴面前,她们也不敢太放肆
一直到长公主带着濮阳漪过来,冯蕴都面带微笑,一言不发地接受着众位夫人的目光审判。
长公主落座,气氛这才缓和。
“走菜吧,我们边吃边说话。”
长公主的面子大。
众人齐齐起身,行礼、应笑。
“多谢长公主。”
冯蕴上辈子和长公主几乎没有打过交道,也没有近距离看过,因此这张脸对她来说,仍然很陌生
但长公主豢养面首,也算名声在外,想不知道都难。
她比冯蕴想象中的更显年轻,与濮阳漪坐在一起,看上去就像姐妹,甚至她的声音其实比濮阳漪要温柔婉约,清丽动人,全然不像濮阳漪那样直接,快言快语
酒菜上来,夫人们嘻嘻哈哈,全无正经。
一看便知她们和长公主私交不错。
她们打成一片,说的全是冯蕴没有听过的家长里短。
如此独坐一侧,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濮阳漪看了长公主两眼,见她不动,轻轻一笑:“阿母,你怎么能冷落了贵客呢?雍怀王妃可是我们席上最尊贵的客人,我代阿母敬一杯水酒可好?”
冯蕴微微抬头:“县君客气。长公主面前,臣妇哪里敢称尊贵?”
简简单单一句话,不带一丝笑意,平静、沉稳,嘴上说“不敢”,可那坐姿、体态,无不是说她就是比在座的诸位都要尊贵。
长公主的目光这才落到冯蕴的身上,端详着她赞叹。
“都说雍怀王娶了个天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瞧这一身细皮嫩肉的,许州冯氏出美人啊,妹妹嫁齐君,姐姐嫁大王,个顶个的有出息。”
堂上有人低笑。
冯家姐妹关系不睦,为抢萧郎闹得人尽皆知。
长公主轻描淡写,恰好戳在冯蕴的软肋上。
冯蕴面不改色,“得亏裴郎不嫌,不然臣妇还不知在哪里受苦呢。”
长公主垂袖弄了弄茶盏,“雍怀王夫妻和睦,恩爱至极,真是羡煞了我们,可怜我这女儿,跟她母亲一样,是个没福气的人,守寡多年,也没个如意郎君”
濮阳漪眉头一皱,想到濮阳纵做的事情,想到对她冷淡的温行溯,突然有些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