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你说这个做什么?没得让人笑话。守寡也是我自愿的,不是不想嫁,是不肯嫁。就没哪个男人我瞧得上。”
长公主被女儿嫌弃了,也不生气,端起茶盏浅浅地抿一口,又抬眼看冯蕴,那表情里竟有些慈眉善目的笑。
“王妃见谅,平原娇蛮惯了,我也纵着她,说话不分场合,让你见笑了。”
冯蕴道:“无妨。我和县君相识已久,知根知底。”
长公主打量她两眼,确认她这句“知根知底”没有旁的意思,这才无奈地道:“也是怪那李宗训,闹出这等丑事,弄得国无宁日,家业萧条,过不上清静日子。”
又笑道:“雍怀王出征北戎,这么久了,王妃该想坏了吧?”
冯蕴:“家国在上,如何顾得上儿女私情?”
长公主道:“阿郎不在家中,妇人难免会受些闲气”
她话锋一转,好像无意识地问:“雍怀王留下那么多兵马在信州,可还听你招呼?”
冯蕴笑了笑:“军中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插得上话?”
长公主叹息一声,“说得也是。不过,雍怀王对你可谓是挖心掏肝了,把家底都留给了你,这不就是怕你被人欺负了去?”
冯蕴心中微动,淡笑一下:
“长公主此言差矣。夫君调兵遣将自有国事安排,并非为我,这种玩笑可开不得,让有心人听去,又该给大王乱扣帽子了”
长公主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王妃说得极是,瞧我这张嘴,口无遮拦,雍怀王最是顾全大局,要是我那个逆子有他半分稳重,也不至于干出这等辱没门风的事,犯到王妃的手上了”
冯蕴浅浅一笑,不言语。
长公主挑眉,看她不动声色的样子,心里沉了又沉。
冯氏女之名不是第一次听说,人却是第一次见。
也是这时,她才相信此女并不是单有美色的草包
她心机深到让人看不出她有心机。
不十分狂妄,又不会过分谦卑,尺度恰好在一个当权臣子的妻子,该有的位置。
要是以前,长公主是懒得理会这种跟她沾不上半点关系的妇人的,但如今形势逼人
裴獗一死,京中便有人蠢蠢欲动。
皇室出身皇室长大,没有人不想成为那个执掌江山权柄的人。
坐上了这艘船,就容不得她退缩。
一旦大权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