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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倚窗前,灯下看信
短短几行字,阅上无数遍,再收入抽屉的小匣子。
里面放的都是信。
有敖七以前去并州时捎回来的,很多。
也有裴獗的,寥寥几笔。
敖七这次奉命去西北已是大为不同。
那次去并州,他恨不得一天写一封信告诉她近况。
这次离去,没有信,也没有消息。
他长大了,还娶了妻
正如她以前想到的那般,年少岁月里的痴想终会成为过去,渐渐消散,不留痕迹
冯蕴懒洋洋地一笑,将合上的匣子打开,把敖七写的信抽出来,原想付之一炬,可信纸放到火舌上,还没有点燃,她又收了回来。
纯真之心,值得保存。
放着吧。
她塞回去,弯腰摸了摸鳌崽的头。
“这些日子不让你上山,憋坏了吧?明日带你上山看看?”
鳌崽好像真的听得懂人话,大脑袋在她掌心蹭着,一张脸肉眼可见的欣喜。
接下来的日子,冯蕴每日忙碌。
庄子里的事,生意上的事,偶尔带着元尚乙四处走走,了解民生。
但有一点,她从不带元尚乙上矿山。
每次陪她上矿山的,都是鳌崽。
小界丘的矿山从三月里开始动工,目前只开采了浅埋的石墨层,井下开采尚未开始。
两个月里,山上都在做前期的工程。
岩层剥除,凿井通风、打入木桩,垒上石柱,做井巷支护,以确保后期的开采安全和运输畅通。
矿山上修建有好几排简易的石木屋,工人们都住在这里。
看到冯蕴过来,一个个快活得什么似的。
山下的天已经很热了,山上却很凉爽。
但这里的生活清苦,平常除了自家兄弟,人烟都见不到,可以想见看到冯蕴这样的大美人,心下有多么躁动
冯蕴今日不是空手来的。
有制衣坊做的夏装和吃食,送来了工钱,甚至带来双陆、捶丸和蹴鞠,供他们娱戏。
“这阵子矿山赶工期,辛苦了大家。等井下开采,大家就可以轮流休沐,拿着钱去安渡城里耍子了。”
众人愣住。
矿山上的人,分为两类。
一类是冯蕴派来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