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说什么?”
“没有。”
“此去西京,大王定要保重身子。”
“嗯。”
裴獗抚着冯蕴的小腹,动作越发轻柔,每一下,就能激起她身上一阵阵战栗,可他却始终不曾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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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是黄昏时出发的。
匆匆吃了个夜饭,就准备启程了。
这个时辰出发,没有白日那么晒,等明儿热起来,可以找个凉快的脚店或是驿站,小睡一会,再继续赶路。
冯蕴还是觉得他们太辛苦了。
他给裴獗的行囊里装了衣裳、水囊,还有干粮,其中那一袋风干的牛肉是裴獗最喜欢的。
他说牛肉耐饿,又好拿,冯蕴便多放了一些,
小满又偷偷在左仲的马囊里塞了一包吃食。
说是给大王的,可裴獗一个人哪里吃得下那么多?
冯蕴看着,心下有些唏嘘。
这丫头的心思都摆在脸上了,左仲不知怎么想的,始终不曾回应。
眼下他们又要走了,再见不知几时,情感拉长了距离,就会生变,难有死心塌地。
在感情上,她自然是灰心的那种人,尽管嘴上全是吉利话,内心那一片荒芜,是上辈子烙下的印痕。
改不了。
元尚乙也来送裴獗了。
这是林女史教的,让他务必要对雍怀王多一些恭顺,因为这是他的顾命大臣。
就差直接说,他的江山和他的小命全在这个人掌心里攥着了。
元尚乙本就要来的。
来了可以多跟娘子相处一会。
他很乖顺,频频对裴獗释放善意,祝他路途平安。
裴獗从头到尾保持着臣子之礼,以及淡淡的疏离和界限
不料临行前,他却想到什么似的,从随行的包囊里取出一个风铃。
“陛下喜欢这个吗?”
元尚乙没有见过这样的风铃,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察觉到冯蕴没有说话,他仰头看冯蕴一眼。
“娘子?”
冯蕴微笑,摸摸他的头,满脸温柔。
裴獗的视线久久落在冯蕴那母性的笑容上,然后蹲下身来,将风铃塞到元尚乙的手上。
“臣回来得仓促,没有为陛下备礼,这个小风铃是臣妻所赠,私藏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