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纵双眼无光,冷冷看着她。
“无家可归,王妃留下我吧。”
冯蕴看他一眼,沉默片刻,侧头看阿楼。
“带郡王去洗漱,好好安置。”
阿楼拱手,“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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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黑时,濮阳漪得到二哥已经被冯蕴请入了庄子的消息,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我去向母亲复命。”
今日的事情,全是她撺掇长公主促成的。
濮阳纵本就懒散,不思进取,再跟着元铿那帮子王八蛋混,只怕真的要废了。
长公主是溺爱孩子,可她也不想孩子真的变成个废人啊。
有濮阳漪整天在耳边洗脑,她再三思量,觉得女儿虽然天真,但此计倒也可行。
只要把濮阳纵留在安渡,他就免不了跟元铿那群人混,而眼下她与雍怀王关系紧张,正是因为小界丘调戏一事
何不借这个机会,让儿子跟元铿那些人划清界限?
她是这样想的。
濮阳漪当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阿母,我家隔壁是温将军的宅地,我听阿蕴说,看好日子就要动工了,我把工匠推荐给了她,价格要算得便宜一些”
长公主也是女人,怎会看不明白女儿的心思?
“胳膊肘儿往外拐的东西!”
她低笑一声,“你把你二哥塞到花溪村去,也是为了跟那个温将军套近乎?”
濮阳漪瞪大眼睛:“哪里有的,我这不是为了我二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吗?”
长公主哼声,手戳到她的脑门上。
“我还不知道你?”
濮阳漪摸了摸额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原本温将军待我还算和气,可因为二哥的事,他都不理我了,我还有什么套近乎的机会?”
长公主凝视着她落寞的面容,许久才叹息一声。
“但愿你二哥,不要怨我。”
濮阳漪想到二哥灰头土脸的回府,被阿母狠心拒绝,门都不让进就赶出去了的可怜样子,知道阿母是铁了心的,当即又出声宽慰他。
“不会的不会的,二哥会想明白的,阿母是为了他好”
“世上哪个当娘的,不是为孩子筹谋”
长公主嘘叹。
皇室式微,世家逐渐衰落是看得到的结果。
那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