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不会知道,有多少个她已经睡熟的深夜,他挎刀站在那里,盯着月下的影子,生出一个个旖梦,又一个个破碎
“喝啊,怎么不喝?”
叶闯肘他一下,瞥见他眼底的怅然。
“别看了。”
其他兄弟挤眉弄眼,不知他的心事,笑着打趣。
“才到安渡第一天,莫不是想小妻子了?”
敖七勾唇浅笑,低头饮尽杯中之酒。
尽是苦涩。
八个月的漫长岁数里,他努力克制着,克制着,不写信,不通有无
然而那份情感,并没有因为时光的拉长而减轻,反而因为得不到和太思念,而刻骨铭心。
叶闯道:“你都不知有多少兄弟羡慕你。”
敖七侧目,“羡慕我什么?”
叶闯挑高眉梢,“还能羡慕什么?羡慕你得入将名,前途不可限量。”
世家子弟天然就有的优渥是羡慕不来的,叶闯却故意说得酸溜溜的。
敖七与他碰了下杯,垂下眸子。
“你却不知,我有多羡慕你。”
可以在她窗前流连,可以整夜守护,可以推窗即见,可以参与她生活里的每一件小事
叶闯轻轻叹口气,低头饮酒不语。
其他人却轰然大笑着向他发难,说他虚伪,非得罚他喝酒。
敖七不言语,笑了一下,来者不拒。
休沐三天,他身上没有差事,可以畅饮,也就不避讳什么了,一直吃到黄昏入夜,到散场的时候,已是双颊通红,酩酊大醉。
“叶闯。”他摸着叶闯的肩膀,伸手就去夺他的腰刀,“我替你值夜。”
叶闯按住他的手,“使不得。”
敖七扬眉,一脸不喜。
“为何使不得?怎么使不得?又不是第一次。”
他小声咕哝着,推开叶闯,扶着腰刀就往冯蕴的屋子走。
叶闯看他脚步踉跄,赶紧上前扶住他,低声提醒,“今时不同往日,你不是侍卫敖七,是敖将军了。”
叶闯再次加重语气。
“属下怎敢让将军代职?”
敖七甩开叶闯的手,“有人替你办差是好事,一边去。”
叶闯深吸口气,揪他回来,“敖七,你听我说,你喝多了,我先扶你回去歇着。等你明早醒来,就知道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