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翻脸,那邺城岂不乱成一锅粥?哪里还需要打?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拿下。”
又倾身问:“大王可是拿到了他们什么破绽不成?”
裴獗侧眸望向冯蕴。
“本王也在等拙荆张罗。”
侯准一愕,随即哈哈大笑。
申屠炯也跟着笑。
冯蕴神色收敛,唇角上扬。
她不明白为什么裴獗敢将这样机密的事情,说给侯准。
申屠炯在场便罢了,是大兄的心腹,无须避讳。
可侯准是刚刚投靠过来,以裴獗为人的谨慎,是万万不该如此的。
她嗔怪地瞥一眼裴獗,淡淡地笑,“侯将军不要听大王胡诌,我的手再长,还能伸到邺城去吗?张罗什么张罗。”
她说着便弯腰为裴獗斟酒。
借着机会,朝裴獗递个眼神。
裴獗好似浑然不觉,点点头,饮尽杯里的酒。
冯蕴赶紧换个话题,“侯将军骁勇善战,久经沙场,正值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为何想要归隐田园,与山水为伴?”
侯准闻言一叹,“这些年刀光剑影,侯某腻了,也看淡了。人生短短数十载,所谓功业,不如妻儿父母堂前一笑。这些年,侯某愧对家中父老啊。等安定下来,接来家眷,共享天伦,这才是头等大事。”
不入行伍,又有一身血债。
去哪里安全?哪里能让他带着家眷共享天伦?
长门是首选之地。
这么说似乎毫无破绽。
冯蕴微微一笑,“寒门鄙陋,能迎得侯将军大驾,是冯蕴之幸,蓬荜生辉。”
侯准抱了抱拳,又朗声笑道:“不过,要是大王能让要李葛郑三家离心,兵不刃血,侯某倒是乐见其成。”
裴獗点了点头,“待时机成熟,必大败邺城。”
冯蕴怀疑裴獗是不是也像敖七一样喝多了。
他和侯准却像是投缘,全不避讳地谈论局势。
侯准更是盛赞不已,“依侯某之见,此计可成。郑寿山打仗是一把好手,却是个斗筲之人,素来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未必能长久与邺城一条心。”
他们说话,冯蕴洗耳恭听。
心下也有自己的判断。
上辈子的郑寿山就因那一批粮草,自认为受到中京的愚弄,直接投靠了萧呈,反水李宗训,前前后后也不过就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