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工夫。
这辈子事件都变了,人没有变。
李宗训扶淳德小皇帝在邺城建立新朝,卖官鬻爵,涉及的权钱交易,一定会牵连许多人。几大世家卷入洪流,权柄之争就是必然。
几个人谈得很是投机,冯蕴和裴獗离开时,侯准已是喝得双颊通红,豪气万丈。
“明日侯某是到庄子里找王妃,还是去哪里安顿?”
之前说只说投靠,可这么多人要吃要喝的,没有事先准备,很难周全。
要不是坐吃山空,不想眼睁睁看着兄弟们饿死,侯准也不会答应见裴獗详谈,更不会有后续。
冯蕴知道他的困境。
“侯将军。”她抬袖行礼,“敢问将军,麾下共计多少人?”
侯准看一眼河滩上的人群,叹口气。
“死的死,伤的伤。全须全尾的三百六十六人,轻伤一百二十人,重伤二十来人”
冯蕴下巴微扬,微带吃惊。
这么多的伤患可不是小数目。
她道:“花溪村眼下安置不下这么多人,且暑气较重,不利伤患康复。这样,明日侯将军直接带人去小界丘,我在那里给你们寻个地方,再叫姚大夫来看看。”
怕侯准不知道姚大夫,她又补充。
“姚大夫精通伤科,寻常伤患想来无碍。伤重者,我们再看如何处理。”
侯准静静沉思一瞬,“成。一切由王妃决断。”
冯蕴行礼,“那你我明日小界丘见。”
侯准也回礼,“大王和王妃慢行。”
裴獗没怎么说话,牵着马同冯蕴出来,一直到上马离开河滩,他才淡淡相问:
“可会麻烦?”
冯蕴还在想怎么安置这几百号人的问题,冷不丁听到闷葫芦吭声,愣了愣才回头。
“怎么会?”
她笑了一下。
“我正缺人手呢,他们来得正是时候”
裴獗嗯声,道:“侯准不愿归降北雍军,我是杀之犹豫,放之又不行。既然他愿意金盆洗手,投靠长门,我便放他们一条生路。”
冯蕴剜他一眼。
“不是你劝说他来的?”
裴獗想了想,“是,也不是。”
“哦?”
“侯准这样的人,他不动心思,旁人是劝不了的。”
冯蕴相信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