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什么借口可以杜绝冯蕴的胡思乱想,如此一来,倒是不必他再解释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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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的夜食,煮的是粟饭,配了一些炙羊肉,还有一壶酃酒。
与战乱和动荡极不相符的是,时下酿酒方式众多,各种酒水更是不胜枚举,世家贵族的食案上,从不缺美酒。
酃酒便是数得上名的。
裴獗看一眼,“哪里来的?”
冯蕴道:“任先生带来的。”
裴獗知道她和任汝德有交道,可没有深问,就像在刻意回避,嗯一声便坐下来吃饭。
两个人各自有自己的事,这顿饭吃得很是沉默。
灯烛通明,火光摇曳在墙壁上,荡出一圈暖黄的光晕。
空气里,酒香、饭菜香,女人香
裴獗不知不觉多饮了几杯,已是微醺,见冯蕴放下筷子就要去书斋,突地伸手拉住她。
“蕴娘”
冯蕴看着他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娇声一笑,朝他眨了眨眼。
“晚些。”
裴獗:“解决农事灌溉,我有一计。蕴娘可要听听?”
冯蕴这才意识到自己想错了,稍怔一下,低笑。
“愿闻其详。”
裴獗静静地道:“开渠,引淮水到长河。”
冯蕴看着他严肃板正的俊脸,惊了一下。
“那可是大工程。大王不是酒话?”
裴獗瞥她一眼,沉默。
冯蕴缓了缓内心沸腾的血气,微微吸气。
“真是敢想。”
长河和淮水是平行分系,调蓄力弱,交汇处更是属于如今的邺城朝廷辖地,而长河离淮水最近的支流,有一百余里
要开凿一条人工河流,那是多么艰难的事情。
别说,冯蕴之前还真在“闲书”里翻到过这么做的。
可当下想一想,还是有些疯狂。
她道:“大王大可不必这么做”
裴獗道:“并非因你之故。”
他慢慢起身,“安渡要成为真正的辅都,这条河道,就有必要。”
冯蕴的眸子里极快地掠过一抹喜悦的笑意,随后又黯淡下来。
“修离宫劳民伤财,朝臣和端太后,又怎会允许开渠挖沟,凿一条人工河?”
裴獗:我敢想的事还多,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