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让人传水。
等两个人汗流浃背的从榻上起来,正要去净房,沐温水以净体,合双身以唯一,门外便有人禀报。
“娘子,养心斋来人,说陛下有事与娘子相商,要娘子即刻过去。”
听到元尚乙召唤,冯蕴当即从裴獗的怀里爬起来,拉过衣服拢上。
“我这就过去。”
裴獗一把拉住她,双眼黑沉。
“小屁孩子,有何要事?”
手指轻柔地拨开冯蕴汗湿的发丝,他声音低柔,如温水流淌。
“蕴娘的要事,在此。”
冯蕴没有抗拒,但语气坚决。
“陛下召见,耽误不得”
他不肯松手,她便笑着揪他一把。
“大王洗好回房等我,我去去就来。”
为表歉意,她俯身在裴獗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裴獗身子微僵,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她很少主动亲他
这样的记忆,几乎要追溯到上辈子。
裴獗眼角微暗。
“为了见他,你倒是愿意了。”
“说什么呢?”冯蕴无从理解他会因为一个小孩子别扭,一边穿衣服一边笑。
“这孩子纯真善良,心性好。将来长大了,也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
裴獗:“纯真善良者,便做不成好皇帝。”
她说话的时候,冯蕴已然穿好衣裳,走到了帘子边上,闻声微微一顿,她松开拉帘子的手,转过头来,认真看着他。
“有大王辅佐,他会是。”
她神情温柔。
就好像在说自己的孩子。
裴獗沉默不语。
两人之前从未就元尚乙的问题有过更多的讨论,这一刻,看着裴獗眼里的锋芒,冯蕴突然觉得
也许她并不完全了解裴獗。
谁能保证,他对那把至高无上的龙椅,没有动过心思?
尤其现在的他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看来九锡之礼不仅有离登天一步之遥的隐喻,还会改变一个人的心境
她没有说太多,匆匆去到养心斋。
林女史跪在书房门外,身后跟着几个宫人,全都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元尚乙独自一人闷坐在房里。
冯蕴进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