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地看向贾赦。贾母心中也是犹疑,想着这大儿子难得说了句人话,也不知存着什么心思。
因是贾母也看向贾赦,大老爷贾赦抚须思忖道:“我瞧着宝玉也是宠溺太过,缺了管束,不如让弟媳接过去好生约束一番。母亲毕竟上了年岁,还有个外孙女照看在身旁,这偶尔不周详也是有的。”
贾母闻言顿时冷笑不已,心下已将贾赦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自己不周详,上了年岁,自然掌不得家;王夫人要照看宝玉,只怕也没空掌家;这内宅的女主子便只剩下个邢夫人,到时候可不就是大房说了算了?
贾赦说完,见贾母不曾言说,干脆扭身看向贾政:“二弟,伱看这法子如何?”
“这还是母亲做主吧。”贾政只是为人古板,又不是真傻,哪里猜不出贾赦的念头来?因是一推二六五,干脆推到了贾母身上。
贾母蹙眉叹息道:“我这年岁是大了,管不过来也是有的。我看不如分家算了,到时候各房顾各房。”
大老爷贾赦心下一动,分了家产自然是好的。可转念一想,顿时冷汗淋漓。此时律法,父母在不分家,后辈不肖子孙若是分了家产,官府便能以不孝入其罪。
老太太这话分明就是以退为进啊。
大老爷连忙劝阻,余下王夫人、王熙凤都上来劝慰,好一通劝说才让贾母收回了话儿。
大老爷心中暗恼,这般好的机会,却又被老太太轻飘飘的揭过了。当下贾赦再没了好心绪,板着个脸略略说了几句话,随即告退而去。
待回得自家内宅,大老爷不禁恼火。寻贾政之前想的好好儿的,偏生又被老太太轻飘飘揭过。他又不是个有急智的,若有个智计百出的人在一旁商议着,只怕局势就不一样了吧?
贾赦心中惋惜,忽而便想起了李惟俭。按说这姓李的折腾出这般阵仗来,智计是不缺的吧?可惜先前邢夫人自行其是将其得罪了,也不知这一遭探访能不能缓和了。
贾赦如何思忖李惟俭自是不提,且说东北上小院儿中。
李纨作陪,大太太邢夫人不咸不淡的说了半晌,到底没了话儿。那二姑娘迎春又不是个爽利的,因着李纨在,也是好半晌不吭声儿。
邢夫人想着此番总是卖了李惟俭一个好儿,便只得施施然领着迎春回返。这二人刚一走,其后莺莺燕燕接踵而至。
先来的是探春、惜春。两个小姑娘探望过宝玉,听闻李惟俭伤了,转头就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