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安我个动手打人不敬丈夫之名。”
“还是干脆仗着皇后姨母和相府权势,威逼利诱要份和离书?”
知意揉着眉心,“传出去母族名声还要不要,我岂能因自己连累整个家族清名。”
婢女急得思来想去,“那小姐怎么办?就吃这个哑巴亏了吗?”
“当然不能咽下。”
知意平静下心绪,“只是这件事我要自己处理。”
“我也相信,不管爹娘相府还是皇后姨母,任何一人知道都会为我想法子,可我已长大,不能总给家人添忧,事事依赖母家。”
“当年外祖父被人陷害革职流放,母亲和几位姨母流落民间,那种情况下她们都能活出来,难道我一遇到难处就请母族出面,一辈子在母族庇护下过活?”
“爹爹本就觉得我是为他还恩情嫁过来,已是愧疚,若再知晓这些还不心疼死,不能再让他们跟着着急。”
知意目光坚定,“我会自己处理好。”
婢女拿起账本,“那这中馈怎么办?”
“好办。”知意面色淡然,嘴角勾起一抹笑。
儿媳代管中馈,不知尤氏是完全放心还是身子不好无暇顾及,全不问她有没有不懂或难处,对于府中外债绝口不提,也不见任何尴尬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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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绮月自醒来后精神颓废,霜打了似的。
“他这是恼了我了,他真的恼了我了。”
“女儿不要这样。”孟蝶给闺女打着气,“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认输。”
温绮月目光呆滞地靠在软枕上,“他都能这么对我,我还有什么希望。”
“不许说这种丧气话!”
孟蝶安慰,“女儿忘了?他当初都为你放弃江山了,这么深的感情岂是说变就变的。”
“莫自乱阵脚,不管怎么说那莺歌一案总是推到了你祖父身上,贤王不会因这个迁怒你,我猜大抵还是和亲一事。”
“这么说吧,就是夫妻过日子也免不了有个矛盾吵架,何况你俩还没成婚,不要一遇到困难就打退堂鼓。”
“再说,他未必是故意出卖你,兴许也是酒后不甚,或者无心之失。”
听母亲这么说温绮月原本死灰的心又燃起斗志。
“母亲说得没错。”
瞳孔重新聚集,“我不能倒下,他只要对我有过情就不会轻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