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前辈,小儿负重金于闹市,不是活命之法。”林白作揖,接着道:“我是散修出身,又是丹师,那兽皮上的炼体之法可否容我抄录一份?日后行走世间,也能多扛一会儿揍。”
铁化生并不言语,只嘴角冷笑。
林白知道,人家在等自己的言语呢。
“前辈,想必你也知道。那位是曲成甲爱徒。”林白目有怀旧之思,“他也是少年筑基,春风得意。只是偶中枯木蝉妙法,神通尽失,修为不存,更是如耄耋老人一般风烛残年。”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此后又连遭磨难,身受重伤,大道之路已然断绝,心如死灰之际,却又见金丹雷劫,是以心有所悟。”
大伙儿听的都很入神,这等丹论之辩,当真是未结丹之人最喜欢听的。
“岁月弹指,遭逢大难,如寒蝉在柳,想必那位道友得悟的乃是心性之道。”朱见羊感慨。
铁化生沉寂不语,只觉那曲成甲的爱徒与自己颇有几分相类。
“我也不知什么是心性之道。”
林白叹了口气,“他临死前曾说得悟上佳丹论。乃是将人生之苦之难,比作大河之坎坷多艰。又以人而入苍生,叹人人皆苦。”
“好大气的丹论,既有悲悯之心,又不失气势!”朱见羊抚掌赞叹,“若是再雕琢一番,必然是极佳的丹论!”
“我记起来了。”铁化生语声淡淡,“那时我也在,可我却讥讽于他,并未将他的言语放在心上。”
他说完哈哈惨笑两声,一挥手,那兽皮飞到林白怀中。
林白赶紧收到储物戒中,朝铁化生作揖一礼。
“人生之苦。赤条条来,可年岁日曾,污浊日增,铜锈日增。大河之水人之污浊”铁化生喃喃,还在回思当年因他而死之人的临死之悟。
人生当真奇妙,宋清悟道之时,这铁化生也在,可他却在遭逢巨难,遗失一臂后,才终于忆起了宋清临死之言。
“时候不早了,我等就不叨扰道兄悟道了。”朱见羊站起身。
铁化生伸出独臂,道:“我虽是草莽,也知信义,请取宝。”
朱见羊不啰嗦,轻轻拂袖,收起石桌上的十枚上品灵石,然后丢给林白两枚。
林白手忙脚乱的接过,他知道这会儿不是客气的时候,便连忙收到储物戒中。
“朱道友,这珠子和剑才是最贵重之物,为何不取?”铁化生忽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