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瞄了一眼,真的就只是一眼:“男子禀乾之刚,女子配坤之顺,贤后称女中尧舜,烈女称女中丈夫,曰闺秀,曰淑媛,皆称贤女”
“是故生菩萨、九子母、鸠盘荼,谓妇态之更变可畏;钱树子、一点红、无廉耻,谓青楼之伎女殊名。此固不列于人群,亦可附之以博笑。”
朱夫子下意识询问崔肃:“崔大人,令爱先前可曾读过此书?”
崔肃摇头:“不曾。”
另外两位夫子对此也是啧啧称奇,书中常有过目不忘者,现实中却十分罕见,谁知他们尚未来得及开口,了了却将写着这一篇女子的纸张撕扯下来,又当着众人的面撕个粉碎。
她冷冷地盯着朱夫子:“我让你考校,你却羞辱于我。”
朱夫子让她背的这篇女子,通篇讲了些什么?
母亲剪去头发给儿子换宴客的酒钱,叫作最贤德;遇到盗贼为夫自尽,叫作最刚烈;被人碰了下便斩断胳膊,叫作最贞洁。反过来妻子令丈夫断子绝孙,叫作最嫉妒;偷香赠外男,叫作最淫|荡;东施效颦无盐梳妆,是为最丑陋。
朱夫子在告诫她,应当如何去做一个女人。
对着一个仅有六岁的幼女,已迫不及待要她温婉恭顺,长成美丽尤物。
崔肃本没有想得这样远,随着了了的话,他沉下脸:“朱夫子是认为崔某教女无方,须得你来指点一二?”
不过是稚女顽皮,说了两句话,此人心胸竟这般狭隘,非挑一篇女子出来。
崔肃素日公务繁忙,又只有一个女儿,鲜少到前院家塾来,他性情温和,但到底是朝廷大员,冷不丁沉声说话,反倒叫朱夫子吓一跳。
了了将他的反应看在眼中,可见不管是什么世界,权力都是最好的东西,难怪要写这么一篇女子出来,宣扬三从四德,又是美貌至上,一心想要变美,哪里还有功夫争权夺势?
像海月花那样登上权力顶峰,自有无数人变美意图谄媚于她,看美人讨好自己,远胜自己美丽。
崔肃冷哼,对了了说:“走,这开蒙班不待也罢,阿爹带你去前头看看。”
了了立刻走到他前面,徒留朱夫子在原地,另外两位被请来作证的夫子生怕崔肃迁怒,随意寻了个由头离去,家塾虽比不得学院,但像这种士族家塾,每年光是束脩便是一大笔进账,不比学院差,他们可不想丢了这份差事。
冥冥之中朱夫子朝那父女俩的背影看去,恰好了了回头,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