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平庶之子,不占祖宗余荫,只求功业自取,以报圣上隆恩。
嘉昭帝看到这份奏章,还是有几分动容的。
他借着齐国公陈翼提出贾琮有承爵之荣,便顺势让宗人府去贾府磋商,他也知道贾琮不可能成为荣国世子。
他做这些动作,不过是重用贾琮前,打磨其身上四王八公的烙印,如此才能用之不疑。
在他的眼里,贾琮文武兼备,光彩耀眼,才勘当大用!
越是这样的英才,用之便更需谨慎,牵扯挂碍断绝,先做孤臣,才能成为忠臣,成为直臣,才能做他披荆斩棘的利刃!
而贾琮这份辞爵奏章,说明自己的目的已达到,在这份言辞中,嘉昭帝深深感受到,贾琮对荣国贾家的隔阂和疏离。
其实这也不奇怪,在中车司的秘劄中,贾琮出身低微,从小被生父嫡母厌弃,打骂虐待中长大,这样的人对家族岂能亲近。
而贾琮会从千里之外的辽东,上了这份辞爵奏章,必定是贾家千里传书施压所致,贾琮虽言辞爵,但心中对贾家岂无怨怼!
而这些正是嘉昭帝希望看到的,欲锻利刃,先受烈火毒炙,再经钢捶锻打,方能显露锋芒,斩尽虚妄!
这是他的为君之术,用人之法。
荣国府,荣庆堂。
贾政看过贾琮寄来的书信,心情颇有些沉重,信中虽然言辞恳请,隐含的冷气和疏离,却能从字里行间读出。
他将书信内容读过贾母听过,贾母知道贾琮已主动推辞世子之位,也大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自己出门得罪宫里那位。
要真让那孽障做了世子,那家中还不乱了套了,不过听贾琮在信中说的那些话,贾母心中又有些不舒服起来。
这小子是心中有气啊,说什么伤亲亲之情,生阋墙之怨,那就是说家里在伤了他的亲亲之情,和他生了阋墙之怨。
又说什么不占祖宗余荫,只求功业自取,那就是没把国公爷留下的功业放在心上,也没把这个家放在眼里!
原本贾琮这几年愈来愈出众,贾母本有些改了心思,已对他起了笼络的心思。
不然她也不会对贾琮屋里的芷芍和英莲,与众不同的另眼相待。
只是经过这次辞爵之事,刚刚有些缓和的关系,这一下只怕要推的更远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世爵传承是贾家一等一的大事,她作为贾家的老祖宗,绝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