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人说话弯弯绕绕的,直说不就行了,于是马上就坡下驴道:“萱姐儿只是乳名,起的不成体统,我们家也是庄户人家不懂。如今萱姐儿要上学了,也该有个学名了,我也没文化,学名自该由先生起最合适。”
黄先生一脸矜持地颔首道:“既然你如此说了,我就给萱姐儿送个字当学名吧。”
祝萱那张写完了“平生所学”的白纸上还空着大半,于是黄先生拿起笔蘸墨,在这张纸下面挥洒而下一个字——“翾”。
黄先生的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那个“翾”字被写得气象万千,祝萱自己写的那些涂鸦在这正经的笔锋下显得更加笨拙难看,如见蛟龙之资的鱼虾。
祝萱盯着这个“翾”字人已经不是很清醒了,心想世上竟有如此复杂又磅礴的字,笔画这么多,这可真难写,还不如叫“萱”简单。
“你的学名就叫祝翾,翾就是我写的这个翾,翾飞兮翠曾,展诗兮会舞。翾乃小飞之意,你人小又生在此间,如同落入乡野浮萍芦苇丛里的小雀,小雀之羽不如雁鹰之翅宽大,无法突起高飞如云间。可是我信小雀之姿态亦能‘怒飞饥啸,翾不可当’,最后也‘星辰复,恢一方’你终将飞向云间掀起飓风,这是我对你的期许,祝翾。”
黄采薇眼神带着期盼地看向祝萱,祝萱本来心里还在嫌“翾”字难写,可是听到黄采薇的话之后,心里如同烧起了一团火焰,她的眼睛湿润了。
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对自己这般的祝福,从来没有人这样期许过她。
她用心地将黄先生的一字一句记在心里,哪怕其中一些话她无法理解,但是她还是恨不得把黄先生说的所有话都刻在心头。
祝萱吸了吸鼻子,没忍住眼泪还是掉了出来,她哭着说:“我从此就叫祝翾!从前的萱是我的乳名,您给我的翾就是我的学名,我会好好飞的,绝不辜负您的期许!”
祝明也被震住了,黄先生居然是这样看待他家里这个没什么特别的萱娘的,这个孩子可不就是像杂草、如同小雀野生于乡野里,祝萱这样的孩子和那灰秃秃的麻雀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平凡常见。
祝明虽然对二女儿有点与众不同,但是从来没有发过白日梦觉得这孩子能够有所大作为,他对自家男娃最大的期望也就是“有出息”,所谓的有出息也就是家里有个秀才就了不得了。
对于女娃的出息他想象有限,能想到的也就是如他自己的大姐一样嫁得好当个说一不二的当家娘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