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说:“天凉了,明儿也要开始把田收了。”
中秋之后,祝家的秋稻也熟了,平常时候祝家的地祝老头还是忙得过来的,平日里施肥锄草都有技巧,翻地也有耕牛帮忙,但是秋收大忙祝老头就忙不过来了。
祝明也因为这个一直留在家里到这时候,本来中秋前就想走了,一想家里的地还没帮忙收了,甩手就走很不负责。
但是即使祝明也帮忙,也是来不及的,秋收早收晚收都会影响收成,倘若收早了,稻子还是青的,收晚了一是容易遭鸟,二是遇到阴雨天易有损耗。
这是没有收割机的年代,祝家的地只靠几把镰刀,祝家若想掐着时间不早不晚地把地收了,只能请短工。
芦苇乡有的是人口富余、田地不多乃至没有地的人家,就等着大忙时节给人上门做短工挣钱。
孙老太虽然和对岸河边的那个刘家的素来有些口角,但是到了这时候,刘家的也是要上祝家来做短工的。
因为刘家地不多,刘家全靠刘家的劳力开资,刘家的泼辣凶悍也有泼辣凶悍的好处,她干起活来是一把好手,收稻速度不比男人差。
孙老太看得清楚按劳分配,并不以她是个女人就单调地按男人八分价出钱,比别的主顾公平许多。
所以这几年刘家的和孙老太平日口角归口角,只要祝家请短工她离得近肯定是要来挣这笔钱的。
中秋过了,祝家正式开始秋收,一大早祝家院子里就闹哄哄的,提前请的那些短工都拎着镰刀上了祝家的门。
孙老太又起了一个大早,沈云也起早挺着肚子帮忙,上门做短工的不仅要开工钱给人家,还要包人家的早午饭。
在做大锅饭一事上,孙老太本身就是专业对口,她算好了人头,早上煮了粥还蒸了馒头。
秋天也是做红腐乳的季节,孙老太和沈云前几日趁着天气不热不冷趁早晾了几瓮子毛豆腐,用红曲米酒酿成了腐乳,今早第一次开了瓮捞出刚酿的第一批给客人佐粥。
因为靠水鱼便宜就又提前烧了鱼,早上正好凝出晶莹的鱼冻,最适合下粥了,祝家和短工开了两张八仙桌全都坐在呼呼地喝粥,来做活的人家有男有女全是精壮劳力。
“刘家的,你来我家做工,你家男人孩子怎么办?”孙老太问坐在凳子上捧着碗吸粥的刘家的问。
刘家的咽下粥,说:“阿闵在家伺候她爹和哥,还能饿死?”
沈云一脸惊讶:“阿闵这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