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称恩师,又想起方继藩是自己妻子的兄长,再一想,泉州的奏报来,说方继藩已是摄政王。而后再细细一琢磨,不对,这是自己姑丈啊,且还是父皇的兄弟。噢,是啦,他还是自己生母的兄弟,自己的生母已入了方家的门楣,虽不是血脉相连,可于情于理,已算是方家的人啦。
虽然这个圈子,一直比较乱。
可似这般乱成一团的,即便朱载墨历来聪颖,可还是觉得理不清,此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所以他含糊了过去。
方继藩见朱载墨一脸求知欲的模样,便道:“太子想想看,若是人人都对朝廷感激涕零,这说明什么,说明朝廷对他们的恩典,多过他们对朝廷的畏惧。当然,若是寻常的藩臣,倒也罢了,可如奥斯曼诸国,历来雄心勃勃,不说他们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却也绝非是至交朋友。说是我大明未来的敌人也不为过,敌人若是对朝廷感激,这是朝廷的失败,这说明太子这两年待他们不错,为君者,需分清敌友,切切不可一味的仁慈。”
朱载墨听罢,略显愕然。
细细咀嚼,方才意识到父皇可能对自己不满意的就在此处,他忙感激的看了方继藩一眼。
自己的姑父、恩师、叔父、内兄、母舅还真是点拨得好啊。
朱厚照一听,顿时眉梢一扬。
其实朱厚照就是这个意思,只是这话,不知该怎么说好,现在老方如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却是一下子道出了问题的本质,于是终于面露喜色。
朱载墨便道:“儿臣还有许多地方过于生疏,尚需学习,父皇,儿臣知错了。”
百官们个个竖着耳朵,听到此处,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卧槽莫非又要起战事了?
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方继藩这狗,不,摄政王他老人家居然直接将奥斯曼视为敌人,这显然已到了无法容忍奥斯曼的地步。
此言一出,只怕就该是拔刀相向之时才是。
这百官之中,如往常一般,有人心里开始感慨,这又是要好大喜功,要大加征伐了吧。
可绝大多数人心里却是大喜。
好啊,打啊,赶紧大呀!火炮一响,黄金万两,股价齐涨,合该老夫跟着发财。若是能拿下土地,这便更好了,说不准又可迁徙人去呢,自己的舅爷,不就阖族去了吕宋?现在在那的日子过的快乐的不得了,听说他在吕宋和爪哇的庄园,可是从前在江南时的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