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这二妹的神色有些复杂。
作为应国在西域地界的势力,他们自然也感觉到了整个西域风起云涌的波澜壮阔,可是他这个国公府少主没能有什么成果,这二妹反倒是不声不响,拿出这样大的一个建树来。
他心底莫名有些不痛快起来,拈着佛珠的手也顿住。
李昭文详细陈述大势,道:“若是狼王势大的话,我家恐怕有大难,直面兵锋,陛下的大计也难以施行,与其让他起势,不如我们支持这一大城。”
“让这一座大城可以在西域势大,制衡狼王,为陛下征讨天下而争取时间。”
李建文道:“妹妹没有想过,若是这人拿下党项如何?”
“你难道不怕,去掉个狼王,又引来一头猛虎?!”
李昭文皱眉,道:
“大哥何其短视!”
“若是此人得了党项,必不会如狼王一般对我应国攻击,狼王和我大应,有血海深仇,此乃其一;其二,狼王乃陈国宗室,一旦他势大,而陛下攻陈猛烈。”
“狼王振臂一呼,陈国军民必汇聚于他麾下。”
“这等天然法理,一旦狼王得势,就代表着陈国会有第二次复苏的可能,死而不僵——这西域和党项,可以在任何人手中,西域人,外人,却绝不可落在陈辅弼手中。”
“大哥不要忘记!”
李昭文一字一顿道:“陈辅弼之子陈文冕,可是在大陈国当了十几年太子的,他曾有东宫,有自己的班底,那些人可还活着。”
“他之辅佐晏代清的父亲,现在在陈国是黄门侍郎。”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陈文冕不在,但是他的那些故旧班底,结交好友,还在整个陈国朝廷之中任职的。”
“陈国朝廷,民间,对陈辅弼或有抵抗,可是对陈文冕,抵抗就少多了。”
“以如今陈鼎业展露的锋芒。”
“一旦摄政王得了西域,陈鼎业若再奋起,抵抗我大应,又重立陈文冕为太子,那么就相当于西域中原汇合,这可能性小,但是不是不可能。”
她顿了顿,轻声道:“陈文冕的经历,太过特殊了。”
“大义,血脉,法理,他都有。”
“我都怀疑,陈鼎业是不是和陈辅弼达成某种默契。”
李建文被顶得说不出话。
国公稍有意动,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