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具都搬上了收破烂的三轮车,只剩下一个木匣摆在当地:
“这个一块钱一斤,一道去!”
“这些都是木工家生!老爷子一辈子攒下来的!论斤卖,开玩笑!”
“现在都用机器了,谁还用这种旧工具?”收废品的师傅冷笑,卷了卷袖子,刷的一把抽开木匣盖子:
“拿去也是卖废铁的货!这上面木头镶着铁,我还得把铁拆下来,才能当废铁卖,废木头不值这个价钱!——废铁两块钱一斤,废木头不要钱,算上我的人工,一块钱一斤,给你很公道了!”
“铁比木头重那么多!这里面三分之二都是铁,一块钱一斤太便宜了!至少一块五!”
“就一块!多一分也没有!卖不卖,不卖我走了,这个你自己想办法处理掉!”
“这个”
中年夫妻对看一眼,都有些肉疼。这一匣子沉甸甸的,好几十斤分量,一块和一块五,里外里就差出一二十块钱去。然而不答应吧,又被那墨线折腾得精疲力尽,实在不敢把这匣子再抱回去一次。要不然,再讨价还价?
“一块二?”
“就一块!不卖我走了!”
沈乐夹杂在人群里伸头看了几眼,已经心动。那一匣工具,木工刀,木工刨,木工凿,木工圆规,各种各样,装得满满当当——更稀罕的是,里面还有许多异形工具,适用于加工特殊形状。
这一套工具,对普通人来说,怕是只好拆了卖废铁,但是,对于他这样要手动修复一个宅子,常常需要做木工雕刻的人来说,千金不换!
“喂!”他跳了出来:
“一百块钱卖给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