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三长两短,族人谁管?
堂屋除了桌凳,两边堆着高高的麻袋,赵广昌拿脚推开凳子,扶他们坐下。
“四叔,城里的情况也不太妙啊,老二外出收粮已有半个多月,迄今没有消息回来,衙门那边又发告示禁止粮铺关门”
接济了族人,衙门那边没好交差啊。
老村长趴在桌上,呼吸急促,梨花替他问,“大伯不想管族人死活?”
“当然不是。”再给赵广昌两个胆都不敢承认,沉默良久,徐徐道,“人多粮少,愿四叔你别骂我抠门。”
老村长眨眨眼,梨花道,“都闹灾荒了,肯定得省着吃,往日一天三顿,往后一天两顿也行。”
老太太点头,“三娘说得在理,时候不早了老大,煮点粥喝吧。”
农家没有君子远刨于厨’的说法,赵广昌经营生意,平日都是自己弄饭吃。
他走出门,见妻子站在孩子堆里,眼角青黑臃肿,脸色蜡黄,仿佛几天几夜没阖过眼似的,他指指灶间,示意去灶间说话。
哪晓得老太太背后像长了眼睛似的,元氏刚抬脚就听到她的声儿,“老大媳妇,进屋给我捏捏腿。”
元氏一怔,眼泪像掉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赵广昌心里难受,“娘,灶间有青葵,我让她洗一些放粥里。”
老太太哼哼,“让她进来!”
她没老糊涂呢,就元氏蛊惑人心的手段,三五两句就能让老大神志不清与她离心,不敲打两下,往后不得骑到她头上撒野啊?
见门口没人,她拍桌,“老大媳妇...”
元氏擦了擦泪,“来了。”
赵文茵和赵漾扁着嘴,死死拉着元氏不松手,“阿娘你别去,阿奶会骂你的。”
赵文茵向赵广昌告状,“奶厌恶阿娘,阿娘收拾行李她嫌多,害得阿娘连给阿耶你做的衣衫都没带,阿娘生火煮饭,她骂阿娘笨手笨脚...”
赵文茵憋了一路,一开口,哇哇大哭。
赵广昌瞄向门口,伸手捂女儿的嘴,小声道,“你奶同阿娘开玩笑呢。”
“才不是。”赵文茵拿掉他的手,肩膀一抽一抽的,“她从来不骂梨花,梨花半夜发病摔东西吵得阿娘睡不着,阿娘找三婶抱怨几句,奶知道后,骂阿娘来事,连个生病的小姑娘都容忍不了。”
赵广昌搂住女儿,“不哭了啊。”
元氏过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