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经过,她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
高山高纬度的清晨,洁净的清洁感,如雪岭云杉。
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她至今也不知道。以为是定制的,原来不是么?
她愣住了,那阵香味消失得很快,她的脚步也追上去得很快。追了两步,她停住,不再追。
倒是美术指导田纳西问:“应老师,有什么问题?”
应隐摇摇头,“闻到一个好闻的味道不要紧。”
她说不要紧,回过神,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掉。
海风一阵吹过,将龙骨帆船吹得晃悠。
这船的风帆是束着的,因此它并不会在这大海上随波逐流。太阳温和地晒着,晒着躺在船尾绞盘旁的男人。他不用电动绞盘,还是最原始最手动的,收帆放帆、转动帆向,都需要他抽拉缠绕绳索。因为这样的原因,他玉质扇骨般漂亮的手,掌心其实布满了薄茧。也因为这样的原因,他的手指灵活,修长有力,善于解女人胸衣的搭扣,那么轻巧,被误会为惯于此道。
商邵躺着,在远离海岸线的浪上,似睡非睡。
被那阵心悸剧痛攫取时,他猛然翻身坐起,大口大口喘着气,掌心扣在心脏的位置。
龙骨帆船很稳,绝不会有倾覆的危险,但还是随着他的动作一阵剧烈晃动。
心痛难遏的两秒内,商邵的目光完全空白而茫然,只知道指尖发抖浑身发冷。太阳被他宽阔的肩背挡在身后,他的眼神落在阴影中,聚焦不了。
亦没有光。
发生了什么事?
梦里似乎梦到她结婚,跟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男人走入了布满鲜花的殿堂。又似乎看到她从悬崖上坠了下去,飘然如一只风筝。
庄缇文接起电话。
她避着人,停顿一下,才叫他:“邵哥哥。”
在问出口前,商邵缓了很久的呼吸与心跳。
“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缇文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并且问得这么明确。
“没有,拍得很顺利。”
高烧已经是一周以前,她觉得没有必要再说过期的情报,何况,应隐也不希望她通风报信的。
商邵在电话那段沉默。
听筒中,只余海风。
“我梦到她了。”他说。
梦到她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
并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