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出口;他的赞成,柴司就决定心领意会了。
直到他拎着人又往前走了几步,他才隐约从呻吟中分辨出了几个字——柴司停下了脚。
他看了看窗外,幽暗昏寂的地铁隧道里,一时似乎还不会有人来。
“你说什么?”他弯下腰,近乎温柔地启发道:“说清楚一点。”
司机口齿声音十分含糊地又说了一句。
柴司用上了想象力,也只听出几个莫名其妙的字,似乎是“线”、“坏”、“电”,至于什么意思,可完全拼不出来了。
他正想让司机再说一遍,忽然心中一动。
自己手上的力道有多沉重,他是知道的,所以刚才特地放轻了力气。况且一杆子打在人的肚腹上,也不至于过了十几秒,依然说不清楚话。
这么一想司机刚才说话时,张嘴了吗?
他仿佛被这个念头扎了一下,扬手一扔,司机像一捆包袱似的滚倒在地上。
对方面孔朝上一闪,又滚向地面,短短一个刹那间,已让柴司看清楚了——司机一张面皮绷得紧紧薄薄,嘴唇抿得几乎看不见;他好像在跟什么东西较劲一样,为了咬死牙关,下颌上浮起一条筋,一跳一跳地爬向太阳穴。
他两眼翻在天上,好像有一个令人深感恐惧的问题,越想不通,越害怕。
刚才他害怕柴司,嘴里滔滔不绝;可现在他双唇紧闭,却似乎是在害怕一样新东西。
下一秒,柴司就明白他的恐惧源自何处了。
司机的头磕上扶手杆,只是一撞,却好像撞松了他一直紧绷着的劲儿。
他没有张开嘴,但是从他合拢的嘴唇之间,再次传来了人的说话声,比刚才清楚多了:“车厢里电灯线,断了,掉下来”
假如柴司领悟得晚了哪怕一眨眼的工夫,他可能都会被那一条从天花板上荡下来的电线给电透身体——饶是醒悟得及时,他也仅仅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勉强躲了过去,整个人撞进一旁的椅子,眼看着一束噼啪作响的电火花从面前地板上打过去,火星游弋成一条蛇。
难道这个伪像是在自保吗?
柴司脑海里蓦然打过去这一个念头。
司机下意识地抱住头,浑身一缩;电线跌在地上,没碰着他,又弹跳起来,再次从半空中一甩,迎面朝柴司荡来。
车厢里不算宽敞,板壳脱落、掉下电线的地方,又正好是车厢中央;一条通了电、噼啪乱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