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眼下机器织布的成本实在太低了,从印度运来的棉布正在迅速占领广东的市场,价格低廉,质量更好,本地土布溃不成军。
只有高端一点的丝绸还能在洋布攻势面前稳住,但消费人群太少。
洋布都是自印度运来,虽然国内用工成本和印度差不多,但少了这运输的成本,自己应当能从其中抢下一些市场份额。
“行吧,以后少麻烦黄大哥,他身体不好,让他多休息。”
冯天养最终点点头,同意了曾绾娘的方案。
“知道了。可惜司马叔公不在,要不让他给黄大哥瞧瞧就好了,连天王都找他看病。”
曾绾娘下意识的说道,随即又捂住嘴。果不其然遭了冯天养一个脑瓜崩。
这是冯天养和她约定,如果无意间说起太平军内部事务的惩罚。
事以密成,言以泄败,不得不谨慎。
把绾娘拉到怀里,揉了揉被弹红的额头,冯天养扶着她坐下,和她聊起了十月之后天地会的事情。
“你想怎么做?难道真的要打吗?”
曾绾娘颇有些忧心忡忡的问道。
如果是冯天养刚上任的那段时间,曾绾娘连问都不问,乱了更好,趁乱她好带着未婚夫和冯三叔一起投翼王去。
但见冯天养和黄胜日夜操劳的所作所为,见到蒸蒸日上的这一切,曾绾娘也知道自己未婚夫决计不是个甘心做凤尾的人。
如果天地会真的闹出了动静,冯天养很难做到置之不理。
不说别的,船厂是叶名琛的心尖子,必须得护住。
县城也是不能丢的,要不然难逃一个失职之罪,政敌攻讦之下,难逃罢官夺职。
甚至连在船厂劳作的工人也必须集中起来保护,避免影响整体工程的进度。
从这三点来说,冯天养和天地会存在很难调和的矛盾,要想不正面碰撞几乎不可能。
除非双方主事之人都有意于此,否则早晚必有一战。
“必要的防备已经在做了。”
冯天养叹息一声,他已于昨日下令,向全县士绅大户摊派两千名劳工,十天内要在城北以及城西南侧挖出四道野战壕沟。
新安县城地理位置不错,城南和城东被深圳河环绕,城门外就是滩涂地,根本没法用于军事行动。
城西靠南的沿河区域是工厂区,预计那里到时候会有一支不下于两千人的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