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谜时间到了。
严世蕃闭上独眼。
“陛下还在这是威权被侵犯之意。谁侵犯了陛下威权?”
“莫非指咱们?”崔元勃然变色。
“不不不。”严世蕃摇头,自信的道:“若是如此,爹就回不来了。”
“那会是谁?”严嵩对儿子的判断力深信不疑。
“能侵犯陛下威权的,唯有”严世蕃突然睁开眼睛,轻轻拍了自己的脸颊一下。
“爹。”
“说。”
“东宫那边前阵子派人来寻我,提及御史陈安之事。”
严世蕃的独眼中多了懊恼之意,“唯有东宫。”
“你是说陛下在猜忌太子?太子哪有让陛下猜忌的本事。”
“可若是加上咱们呢?”严世蕃揉揉眼角。
严嵩身体一震,“陛下对咱们和太子走的太近不满?”
严世蕃点头,“陛下还在,爹手握权柄,若是和储君走的太近,帝王必然如芒在背。这是一次告诫。”
严嵩身体一松,只觉得后怕不已。
严世蕃突然笑了,“如今想来,崔驸马和陆炳之间的冲突,也是陛下有意为之。”
严嵩指指外面,心腹出去看了一眼,回来摇头,示意没人。
严嵩压低嗓门,“我的儿,陛下只是随手借势,便让陆炳和驸马反目。这等帝王手腕,为父至今想来为之胆寒。”
“陛下若是玩权谋,这个天下何人能敌?”严世蕃摇摇头,嘴角微微翘起,“可却瞒不过我严世蕃!”
深秋的宣府看着万物凋零,偶尔山上有一点灿烂的红,据说是什么花儿,孙重楼为此专门跑了一趟,可却面对绝壁徒呼奈何。
“小子,那等花儿就生于悬崖峭壁之上,只可远观。”
夏言坐在马车上,手中拿着一卷书。
老爷子大概是静极思动,此次想跟着蒋庆之去宣府,便寻了随行教导裕王功课的由头,没想到嘉靖帝竟痛快的答应了。
“下次我带着绳子来。”孙重楼发狠了,一屁股坐在马车车辕上。
蒋庆之策马过来,“夏公,宣府那边你可熟悉?”
夏言眯着眼,“宣府总兵钱钧八面玲珑,不过我当年为首辅时,此人曾送礼被我赶了出去。对了,此人御下颇为严苛”
“那就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