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在国内,伍迪能有什么人脉可以这么快。
如果不知道钟老是什么人也就罢了,可她知道,才如此清楚伍迪有没有这能力。
她又想到上次被历文成带走,他跟徐姐说:“帮你验验货。”
当时她没细想这句话,现在倒觉出些不对劲。
张洋看她不作声,着急插了一句话。
“我觉得你真得快点想办法从这儿走了,两次你都被带走又被带回来,实在不应该,如果他们真的带你去做见不得人的事,那留你不是隐患吗,迟早解决你。”
方休跟她想的一样,今晚钟老能让徐姐把她带回来,纯粹是歪打正着,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张洋在窗前点烟,方休伸出手。
“给我一根。”
两人倚窗而立,张洋从烟雾里看她。
“你是记者,对不对?”
方休没说对,也没说不对。
张洋当她默认。
“那你职业能力也太弱了,竟然随便相信别人。”
方休笑了笑,说:“你值得相信。”
她不是恭维,干了这么多回,总得有点分辨好坏的能力。
张洋在窗台上拧灭烟头。
方休看着她修长的手指,问:“怎么想来做这个?”
张洋望向窗外。
“要采访到我身上了吗?”
方休也把火掐灭。
“想说便说,只是聊天。”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张洋反问她:“你最无助的时候,是因为什么事情?”
方休陷入回忆。
最无助,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的时候。
那是她出国第二年,只身闯进伍迪做好的局里,跟一帮不同党派的人朝夕相处。
她那次做的事不复杂,伍迪交代她只需要收集一些不费力的消息,万万没想到结束的时候碰上两派交火,子弹擦着她的下巴,险些失去听力。
捡回一条命,躺在病床上是她最想历文成的时候,也是最后悔离开的时候。
后悔和再也不回来的决心冲撞着,她差点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