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垂首:“陛下息怒!这是因为西夷不知怎么就知道了东莱金矿的事,也就让跟他们走私货物的大户传话说,东莱的金矿,他们也要有份,如果他们不给,就要劫掠闽地。”
“当地豪右怕乡梓被西夷屠掠,更怕被官府勒令捐资助民抗夷然后得罪外夷,就合计着把本交给陛下的那份给西夷!也就与西夷谈好,他们促成朝廷下旨停矿,但西夷要保证与他们友好相处。”
“无耻!”
秦文这时忍不住脱口而出,随后意识到这是在御前,便慌忙向朱厚熜请罪:“奴婢失礼!”
而陆松这时也捏紧了手中的刀把,脸色微变。
朱厚熜冷笑:“你没说错,的确无耻!”
“为了花钱消灾,自己不出钱,却要朕出,要牺牲朕的那部分。”
“再没有比这更无耻的了!”
“敢情朕在他们心里的敬重程度还不如西夷是吧?”
朱厚熜说着就站起身来,在金砖上背着手踱步走着。
林达把头垂的更低,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沉默不答,什么时候该故意装傻。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在御前奏事,也就不敢不回答皇帝的每一句问话,哪怕皇帝是带着情绪在问一些话,也就如实着自己闽地豪族的真实心疼。
“因为他们知道陛下您不会屠掠闽地,但野蛮的西夷人是真的会!”
“另外,如果能因此让朝廷一点东莱金矿之利也拿不到,自然也是他们乐见其成的事,他们没谁会因为自己吃得太多而歉疚的,只有厌不足!”
林达回道。
朱厚熜淡淡一笑:“你倒是回答的实诚!”
林达微微一怔,暗想自己是不是话太多了?
接着。
朱厚熜又问着林达:“一年七万两黄金,七万多斤黄铜的产出,你可知道除了令翁,中外具体都有哪些人在背着私吞这笔财富?”
“锦衣卫都指挥使章杰。”
秦文当场脸色大变。
陆松也一样,忙看向了朱厚熜。
“记录在案!”
朱厚熜这时倒只是镇定的吩咐了一声。
朱厚熜虽说把负责值守宫廷的锦衣卫中,与外朝有勾结的下层官校清理了一遍,但上层的锦衣卫官倒是没有清理。
毕竟上层的都是弘治、正德两朝对弘治、正德有功的旧人,朱厚熜要处置,也得讲究个名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