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府的民意,一个布政司也有一个布政司的民意。”
“而整个朝廷,也有着整个天下的民意。”
“老夫是代天子来这里督办船政诸事的,自然只能听一听天下的民意。”
“所以,老夫不能拿一个地方的民意,去代替整个天下的民意;也不能用一个地方的小账去算朝廷的大账。”
“伱们要在乎,情有可原,但要记住,在两者不能兼得时,当从天下而屈地方,不然你们的官就做不长远!”
杨一清摆了摆手,随后就说了一句。
然后,杨一清就往走了去。
众官僚看着这一幕,久久未语。
汪鋐这时先跟了过来,追上杨一清,说道:
“阁老刚才的话,令下僚醍醐灌顶,以下僚愚见,按照阁老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天子即天下民意,而当今天子不再守内虚外,也是因为天下民意有变?”
杨一清驻足听汪鋐这么说后,颔首一笑。
“多谢阁老解惑!”
“眼下闽粤大员缙绅,的确对佛朗机人的态度颇为不惕!但下僚认为,西夷既然能万里而来,若非为利而来,当无此恒心!”
“所以,下僚一直有意识了解他们的船舶、火器,还有地理风俗,乃至备兵防御;且也认为,加强我国水师力量可谓迫在眉睫,也非如此不足以使其恭顺和合,不然,这些佛朗机人就会露出獠牙,欺我汉人!”
汪鋐说后,杨一清便看向了他:“佥宪能这么想,就说明公的造化当不止于此。”
汪鋐拱手:“阁老谬赞,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下官作为天子之臣,自当着眼长远,而不能同于本地乡宦,只为眼前之利所惑。”
“为此”
“下官有一事想请教阁老。”
汪鋐说后就拱手朝杨一清一拜。
杨一清扶住了他:“但请直言。”
“下官想上疏招抚沿海本国海寇入伍为水师力量,促使水师尽快壮大。”
“一则,眼下海疆,防夷当重于防本国之寇,故当对本国之寇以招抚为主,对夷以清剿为主!”
“二则,出海为寇的本国之民,多是迫于无奈,官绅豪右逼迫所致,不见得就是忠良泯灭,招募为兵,严加训导,不一定就不能改正为忠勇之卒;”
“三则,卫所官军已腐朽不堪,多不习水战,甚至水性也不熟,军官已转为缙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