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理。我知贤弟你家世不凡,有诸多难处,绝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王姮姬稍稍松了口气,见他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衣角沾了青草和泥点,仍然一丝不苟地绾着墨簪,傲岸自若,实在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节之士。
她关怀道:“竹林被查封后,兄台和婆婆去了哪里,何故沦落到草场为奴?”
文砚之道:“也不算为奴,清理杂草,豢养马儿,比当街写书卖画赚钱。”
他被本郡中正官评为“六品下才”,按正常途径今生都不能入仕了,总得想个办法维持生计。
王姮姬见梅骨先生那双写出科举考试制才子的手,如今搬运草料刷洗脏桶,瘢痕累累,实堪怜惜。
那人说话算话,终究饶了他一条性命,未曾赶尽杀绝,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磋磨在所难免。
“文兄于逆境中坚韧不拔之态,清高不屈,可比傲雪梅花。”
文砚之闻此一怔,随即慨然长笑,她发带用暗红色的梅花点缀,骑装上的装饰也呈梅花纹,想必是极喜爱梅花的。
“郑兄谬赞,小生愧不敢当。”
可惜春日的草场并无梅树,否则此时真该折一枝梅花应景。
王姮姬微微一笑,有种棋逢知己之感,两人虽属不同阶级,苦乐忧烦却可以共享。
文砚之笑了会儿,眉眼间复又凝聚忧愁,“你我兄弟自是相安无事,可大兄就不一定了。大兄许久不与我等联络,音信全无,恐怕情况不妙。”
他指的是司马淮,司马淮前些日表面装疯卖傻,暗地里试图招兵买马对付琅琊王氏,被二哥和那人识破,如今被幽禁在宫中当人形傀儡。
这般内情,却无法对文砚之明说。
王姮姬暗示着说,“大兄乃大富大贵之人,吉星高照,能够在汹汹乱世中坚守忠义,此次定然能化险为夷。”
起码父兄和那人不会动皇帝的性命,琅琊王氏家训有一条就是子弟永世不行篡逆之事,永不登基为帝。
文砚之依旧悬着心,担忧司马淮比自己还多。他们君臣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兄弟,一起筚路蓝缕地打拼。
如今陈辅瘫痪在床,整个朝廷内外唯有他一心一意站在司马淮这边。
“郑兄家境无忧,怕是不懂我等寒门对前路的迷茫无措。”
王姮姬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劝慰之语,司马淮是皇帝,掌九州话事,爹爹和哥哥欲行挟天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