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诸侯之事,自不会轻易放过皇帝这块酪。
“一起跑跑马吧。”
她邀请道,“烦忧之事总会过去的。”
文砚之纯儒一个,马术可比不得技艺娴熟的王姮姬,但他还是欣然答应。
春风淰淰,衣袂在风中微微拂动,高爽清朗的天空下日光将人晒透,追风,做白日梦,畅谈,逆风骑马。山环水旋下,与一知己谈天说地。
二人不曾这般畅快,渐渐就脱离了马场藩篱的范围。这一带山中有茂林修竹,在婆娑的树影中可见衣裳斑斓的颜色,又无随从在旁干扰,甚是无拘无束。
王姮姬坦白自己是女儿之身,没想到文砚之毫不在意,朗声笑道:“小生虽浸淫诗书却并不迂腐,郑蘅兄巾帼不让须眉,虽为女子,却胜过多少男子。”
王姮姬还欲进一步坦白自己琅琊王氏的身份,但想起寒门和贵族间惨烈的对抗,竹林的血海深仇,话头咽了下去。
文砚之道,“方才在草场,远远就瞧见郑兄远远有一层阴郁之色,不知有何烦忧,如果可以愚兄愿意效劳。”
王姮姬数日来实郁郁寡欢,没个倾吐对象,文砚之为人温和爱笑,文质彬彬,感染力极强,不经意让人卸下防备。
她照直说:“我想取消一桩婚约,却办不成。”
文砚之是个童男子,猛然接过这个话头,怔怔道:“世人男婚女嫁皆出情愿,哪有逼迫之理。”
王姮姬喟叹,“是啊。”
“可是家中父母一意孤行?”
“未曾。”
她道,“是我当初一意孤行,非要追到这门婚事。追到了,却甩不脱了。”
说着,她笑了,似乎自嘲,笑中殊无半分欢喜之意。
文砚之柔声道:“郑兄,谁人年轻时不犯错,亡羊补牢犹未晚矣。我见你也似富贵人家的出身,既非父母执意相逼,又有自己积极努力,何愁婚事不能消。”
顿一顿,“你看,再落魄也终究没有我落魄。”
王姮姬亦笑,“那是文兄你不肯接受我的银两,否则何至于落魄?”
文砚之道:“惭愧,惭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二人各有忧烦,却谁也帮不了对方。
当下一路无事,相谈甚谐。
下马之时肌肤误触了下,少女凉凉的肌肤沾在文砚之手背之间,酥滑滑的,似有别样的感觉。
文砚之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