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内,萧千帆拗不过沈乐窈,只要她开口,他都会帮她。
写好药方子,他交到她手上,叮嘱她要注意用量。
“萧哥哥放心,阿窈心里有数。”
沈乐窈不能在外面久留,拿了药方子便匆匆离开。
一抹碧色身影映入眼帘,江云岫吩咐船夫:“靠岸。”
“怎么了?”
“这河岸春景还没赏够呢!”
裴佑丞酒喝到一半见江云岫要走,满脸疑惑问他。
“哪儿有春景可赏?”
江云岫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上了岸。
“脸翻得比女人还快!真乃败兴也——”
独留裴佑丞孤身一人在船上喝闷酒。
彼时日落西沉,昏黄日光如金子般洒落在长街上,沈乐窈的车辇正缓缓沿着汴河岸边驶离。
车辇来到一处药铺外,沈乐窈将药方子交给楹月,让她把方子上写的药材悉数买回来。
楹月走进药铺没多久,车壁外便传来阵叩响声:“沈小姐,我家大人命您前去见一面。”
“你家大人?”
沈乐窈眉心微拧,打开车窗一角,发现不远处的巷尾停着江云岫的车辇。
她取过帷帽,随卫临来到巷尾深处。
坐下后沈乐窈咬紧唇瓣,想不通江云岫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江云岫盯紧眼前的人,她的芙蓉耳坠还在轻轻晃动,扯得她耳垂愈发晶莹剔透,好似蒙了层淡粉色的光令人着迷。
“定国公府也就萧枝山一脉还算有点光景,萧鹤川一脉已是人丁凋零。”
听见江云岫阴阳怪气的话,沈乐窈不由蹙眉:“你都看到了?”
“就算要寻人攀附,眼睛也得擦亮些。寻这么一个破落门户,只怕难有出路。”
江云岫手中象牙扇轻轻敲打桌面,说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萧家与沈家是世交,在詹氏还未过世前,沈乐窈经常同萧千帆往来,彼此之间情意颇深。
自从萧家败落后,两家便渐渐疏远。
可沈乐窈同萧千帆之间情意仍在,若是沈家不将她许给李景淮,她与萧千帆想来会是约定俗成的。
萧千帆虽深知家中败落,却从未怨天尤人,他苦读医书便是想有朝一日能进太医院,当不了文官当个御医也能帮衬家中。
前世的他如愿进了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