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沈乐窈连累,以至于落了个斩首示众的下场。
忆起过往种种,沈乐窈只觉喉间一阵苦涩,红着眼眶咬唇道:“破落户如何?只要不自怨自艾,破落户也有出人头地的那一日。”
“大人当上京兆尹又如何?难道不是靠着家世荣耀才进的京兆府么?”
沈乐窈明眸秀眉间,透满对江云岫的不屑。
对于他这种自小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压根没有资格去评判像他们这种在深宅内院过得艰难的人。
敲打桌面的象牙扇陡然收回掌中,江云岫凛厉眼眸情绪不变,眼底却好似起了层阴涔涔的寒意,令沈乐窈不由自主挨紧车壁。
“你很不识趣。”
车厢内静了一瞬,沈乐窈只听到他说出这句令人冰冻三尺的话,便被轰了下来。
楹月恰好从药铺里出来,见沈乐窈不在车辇内,正要去寻人,转头见她从巷尾深处走出来,忙小跑上前:“小姐,药已买好了。”
“回去吧。”
沈乐窈紧抿发白的唇。
卫临回到江云岫身边告诉他,楹月到药铺里买的是配菖蒲草的药材。
江云岫冷峻面庞拂过阵杀意,象牙扇敲了下桌沿。
卫临跃上车辕,驱车离开。
京兆府的暗牢内,阴森森的墙壁上挂着冰冷刑具,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甚至能听到血溅落到地上的声音。
多日前江云岫赶赴济州,果真找到藏在别苑里的谢怀远,他正搂着济州青楼里的女子唱些靡靡之音。
江云岫在他别苑搜到了贪污戍边将士饷银的账本,直接将人从济州押了回来。
尽管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谢怀远仍旧不肯招出勾结之人。他一个中书侍郎,手伸不到戍边。
江云岫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浓密眼睫拓下片暗影。
卫临走上前,狠声叫醒他:“谢大人看看吧。”
谢怀远缓缓睁开眼,只见丝帕上赫然落着血迹未干的四个字:“谢郎救我——”
他瞳孔猛然一震,抬起头怒问隐在黑暗中的江云岫:“你们将佩娘怎么了?!”
透着莹润光泽的象牙扇从暗色中伸出来,微抬起他下颌,冰冷的触感令谢怀远全身颤栗不止。
江云岫冷冷噙眸:“你再不招,她可要被送到里怡春楼接客了。”
“不可——”
这无异于在剜谢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