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涵端着茶杯走过来,把茶放在李追远面前。
李追远看着吴新涵,说道:“辛苦校长爷爷们了。”
“嗐。”吴新涵摆摆手,指了指那头还在继续列名目的那帮人,“辛苦个啥,他们那是乐在其中。”
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大家都是教育圈的人精,自然清楚一些规则和运作。
对于普通学生来说,高考就是填好志愿考完等结果,被成功录取了就是喜极而泣。
可对于某些特定人群而言,上大学就是待价而沽,得看对方诚意。
以本省教育水平而言,能拿到省奥数竞赛第一名的,年底去全国比赛场上拿个奖项名次那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
再者,此时和奥数热一同起来的,还有天才神童热。
总之,多种因素叠加在一起,不好好宰你一笔,都感觉对不起自己。
吴新涵笑眯眯地问道:“小远啊,虽然你已经做了决定了,但爷爷还是得多嘴问一句,真的不考虑其它大学了?”
“嗯,不考虑了。”
吴新涵点点头,然后指着那边正在商讨的众人喊道:“宰,给我狠狠地宰!”
这时,闫老师带着一位年轻戴着眼镜的男子走进了办公室。
李追远注意到这个年轻人,主要是对方眼镜下的眼神里,像是跳动着某种兴奋的小火苗。
闫老师走过来,笑着介绍道:“小远,有人来找你沟通采访一下奥数竞赛的事,你和他聊聊,虽然是在金陵师范学院任职,却也是咱们南通人。”
“好。”
李追远站起身,看向对方,对方青涩中,带着些许腼腆,但深层底下的兴奋,却因距离拉近后,更加清晰。
“老师好,我叫李追远,老师您怎么称呼?”
“葛军。”
来人坐了下来,拿出卷子和题目,和李追远商讨起来。
很快,李追远就明白了对方的立场,他站的是出题人角度。
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但大概率以后也会成为自己做卷子时所“看见”的,数字符号后面发出阴惨惨笑容的人之一。
人性之中,是存在一种残忍的恶的,要不然古罗马角斗场和地下拳场就不会风靡。
而对于出题者而言,看着考生在自己设计的笼中哀嚎挣扎怒骂,是能带来一种类似“施暴者”的快感。
很巧合的是,在其他人做竞赛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