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他不常跟踪我,后来上了中学,他才开始每周五过来跟踪我。再后来我来了这里,他没了工作,就开始天天跟踪我。”
“只是跟踪?”
“一开始只是跟踪,后来就凑上来跟我说话,试着接触我,但如果喝酒了的话,”汤君赫顿了顿,咽了一下喉咙说,“就会尝试着做一些比较过分的事情,你看到过,在酒吧那次。”
杨煊看着窗外,过了几分钟才说:“十岁的时候打不过,后来总可以打过吧。”
“我打过,他不怎么还手,但是打也没用,他还是会继续跟踪我。”
“那是因为揍得不够狠。”杨煊说这话时,语速并不快,但语气里却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戾气。
“也许。”汤君赫说完这两个字就沉默了。他不想在杨煊面前说他打不过周林,也不想承认周林的力气远胜于自己。他不能让杨煊觉得自己是在示弱,在求着他要他帮忙。一个小时前他在杨煊面前哭得无措而狼狈,现在却撑着可笑的自尊心。
“没有报警?”过了几分钟,杨煊又问。
“报过,”汤君赫说,“他对我不构成实质性的伤害,警察管不了。”
“也没告诉你妈?”
“我怕他会伤害她,我,”汤君赫仍是低着头,“我没有别的亲人了。”
这话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室内的空调开得很低,屋子里呈现出死一般的沉寂,将窗外一刻不停的蝉鸣衬得格外聒噪。
“我是说——”
“也没告诉——”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
“你问吧。”汤君赫说。
杨煊没推脱,接着刚刚被打断的话问:“也没告诉杨成川?”
“没有,”汤君赫捏着自己的手指说,“没什么必要告诉他。”见杨煊不说话,他犹豫着补充,“我是说,他是你爸爸……”
他还没说完,就被杨煊打断了:“他也是你爸。”
“他不是,”汤君赫低着头,说了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的那句话,“我没有爸爸,我只有妈妈,她叫汤小年。”他的声音越说越低,说到后面几个字,几乎要被空调制冷的声音和外面的蝉鸣盖住。
“别幼稚了,”杨煊嗤笑一声,“这不是你说了算的。”
“或许吧。”汤君赫的声音仍旧低低的,“但我不想抢你的东西,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想过要抢你的东西。”
“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