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煊说完,弯腰拿起桌上那把刀,折起来揣到兜里,朝门口走过去,把取电口的房卡拔出来拿在手里。
他走得干脆,全无要跟汤君赫商量的意思。
汤君赫拿起床上的校服,抱在怀里,跟上走在前面的杨煊。他想他以后应该不再需要穿这套不透气的秋冬季校服了,他不怕热,也不怕不合群,但脱下它还是让他感觉到如释重负。
也许可以争取一点别的,汤君赫想,他不能等着杨煊主动过来跟他缓和关系,杨煊不会的,或许他应该主动一点,那些可笑的自尊心算什么呢?他有种直觉,如果自己现在不争取点什么,杨煊就不会再管他了。
“那把刀可以还我吗?”进了电梯,汤君赫在心里打好了草稿,开口问。
杨煊看着他,片刻后才说:“怎么,还打算继续?”
“只是想防身用,”汤君赫镇定地解释,“他可能还会来。”
杨煊没什么动作,只是淡淡地说:“跟杨成川说,让他找司机接你。”
“我说过了,那些都是你的东西。”汤君赫的手抓着怀里的校服,努力地找借口。
“那你想怎么办?”杨煊转着手里的房卡,若不经意地问。
“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回家,”汤君赫说,“他看上去很怕你。”
“不想用我的东西……”杨煊刻意顿了片刻,饶有兴致似的看着他,“但是不害怕麻烦我?”
汤君赫觉得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但他努力表现得不那么露怯,竭力坦然地回视他:“那不一样的。”
刚刚洗过的头发还没有干透,几绺额发翘起来,若隐若现地露出了他光洁的额角——那上面有一小块淡淡的疤。小指甲盖大小,浅淡的颜色昭示着它年代已久。
那是小时候磕的那块疤,杨煊认出来。总是有这些痕迹提醒着他,他们曾经有多亲密。
“看我心情吧。”电梯降到一楼,门开了,杨煊把视线从那块疤上移开,走出电梯。
汤君赫知道自己得逞了,他跟着杨煊走出去,看着他在前台退房卡。
他的嘴唇微动,没人察觉他在杨煊的背后,也在自己的心里,无声地叫了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