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二十六,又是杀年猪的日子。
还是韩兆国操刀,队里的孩子们从生猪出栏就围在一旁,韩兆国的动作依然干脆利落。
队里妇女帮着操持的杀猪菜再次被端到了大队仓库里摆的桌上。
今年的何平不用老队长拽了,五保户们主动给何平敬酒,托了他的福,这些孤苦伶仃的社员今年可以过一个好年,同时也有了肉眼可见的美好未来。
不过何平观察到今年的老队长明显没有去年的兴奋劲头。
他心里纳闷,这么高兴的日子咋还苦着一张脸呢?
等到几杯酒下肚之后,何平总算弄清了原由。
“艹他妈的宋老六,撺掇咱堡子小年轻上他们家耍钱。他指定是看着咱们韩屯今年赚钱了,做局坑咱们的钱。”
没用何平多问,老队长借着酒劲就开骂了。
难怪呢,原来这么回事,怪不得老队长闷闷不乐。韩兆贵的事刚过去没多长时间,宋老六就开始勾搭他们韩屯的小年轻。
关键是这些人也是不争气,不少人都上宋老六家玩过。虽然没有几个像韩兆贵那样弄出被人追债的事,但十赌九输,怎么可能不输钱。
“不争脸的东西。”
大伙都跟着骂,韩兆贵的事情早就成了队里的反面典型,家家户户没少用韩兆贵教育家里不安分的小子们,奈何年轻人好玩、爱凑热闹的天性如此,总有几个想以身试法的,所以最近韩屯有不少人家都在上演棍棒教子的戏码。
何平说道:“不行上公社去举报他们一下。”
“要是那么容易就好了,‘抓奸抓双,捉贼拿赃’,你不把这帮人按在赌桌上根本没有用,都是本堡当庄的,公an一进堡子,赌局早就散了,抓谁去?”
别看宋老六追债那天老队长话说的硬气,但像他们这种地痞无赖老队长还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充其量就是打一顿,还不敢打狠了,不然容易吃官司。
人家可不怕你打,正好讹点医药费当过年了。
“举报他们放高li贷呢?”
“没用,欠条在人家手里,他不追债公an照样不管。”
何平还真挠头了,对付这种地痞无赖还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难怪像老队长这种强人都憋气。
古人说“皇权不下乡”,虽然当时的情况与现在并不相同,但根本上是相同的,都是公权力无法渗透到最基层,同时又碍于法律的双向性,让宋老六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