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数都数不清了。
有时候我都不确认,你到底是他们俩谁的种。”
苏答僵住,从脚下蹿上来一股凉意,胸口剧烈起伏着,脑子里嗡声一片。
他说什么?
她是蒋家的私生女?
她和他们身上流着差不多的血?
蒋奉林……
“你滚!滚——”苏答触电般回神,用力推打他。
蒋诚铎说得更加起劲:“你嫌我恶心,你的存在比我还恶心,你妈,还有你奉若神明的叔叔,都是一样,他们比我还下贱肮脏!”
“你闭嘴。
我不信,你给我滚!”
苏答不想再听不下去,膝击他腹部,猛地推开他,“滚!”
他没站稳摔坐在地上,苏答冲他怒吼完,脸色苍白,脚步踉跄地扑到门边,开门冲了出去。
她没叫车,直直奔出宴会山庄,沿着长长的山路疯狂往下走。
什么都不会想,什么都看不清,喉咙好热好热,她感觉心像被积压捏瘪,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苏答一路走,不知走了多久,天黑下来,开始下雨。
包里的手机响了好多次,她一个电话都没接。
山上宴会还没结束,雨越下越大,视线已经模糊不清。
苏答怔怔停下,站在雨中恍神。
她是作为私生女来到这世上的?
她的母亲,在她仅有的记忆里,那样的美好娴静,都是假的?
蒋奉林对她的关爱和照拂,她以为的那一身磊落光明,也是假的?
那什么才是真的?
一直以来,母亲是她心里潜藏的那一份温暖,而蒋奉林是她精神世界的建立者,她崇拜他,爱他,将他当成了一切。
她不敢去想了。
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不仅冷而且疼,但都比不上此刻她心里的感觉。
苏答抹了抹脸,水很快又淌下来,包里的手机再度响起。
对着屏幕那串没备注的号码看了好久,在来电快要结束前,她才滞愣着接通。
“你在哪?”
淳厚磁性的声音一如既往,苏答忽然很想哭。
“我在……”
“你那边雨声很大?
你在淋雨?”
苏答抿了抿唇,许久,嗯了一声,眼泪淌下来,和雨水混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