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无语凝噎,他当然知道他是坐车来的,难不成还能走来。
“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他沉吟片刻:“这边有我认识的人。”
发烧后的大脑明显比之前转动的还要慢,大概安静了几分钟后,宋枳才皱着眉:“你找人监视我?”
她动作幅度大,额头上的退烧贴虚虚的挂在上面,险些掉下来。
江言舟单手撑着她身侧的座椅扶手,上身微倾,神色专注的替她把退烧贴重新贴好。
泛着凉意的指腹偶尔失误,擦过她额头的那一块皮肤。
身上的热意似乎减退了些,宋枳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室内熏香的味道。
他似乎对这种东西没什么讲究,以往用的都是沉香。
后来宋枳说他本来就给人一种沉稳严肃的感觉,换点清爽些的熏香会稍微减消一点距离感。
熏香的味道是她选的,按照她的喜好。
原本以为江言舟不会喜欢,可是他却一直用到了现在。
也许是懒的换。
“这部戏涉及一些专业问题,所以罗叔找我借了几个人。”
他语气平静的为她解答那个似乎涉嫌违法的问题。
宋枳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窘迫,小脑袋往下垂了垂。
心里却在狂飙脏话。
一向信奉“哪怕是猝死也要挣扎着起床化个精致的妆容以后再停止心跳”的宋枳,居然让前男友看到自己这副憔悴的病态脸。
如果不是体力不允许,她真的很想直接拉开车门来个百米冲刺赶紧离开他的视线。
不行!
当逃兵可是她宋枳的作风。
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鼓励打气,她刚准备来个优雅的反击。
江言舟把体温计递给她:“夹在腋窝里。”
宋枳装模作样的皱眉:“你什么身份啊,就吩咐我?”
江言舟沉默片刻,语气不见起伏:“求你,夹在腋窝里。”
宋枳白眼一翻:“什么态度。”
江言舟叹了口气,声音压低:“求求你。”
宋枳这才勉为其难的接过体温计,心里暗爽的不行。
老狗逼居然也有求他的一天。
看到她脸上颇有几分农民翻身把歌唱的得意,江言舟微垂眼睫,眼底的笑容带着几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