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叶怀宁挂断电话,顺手点开了短信记录,昨夜季饶给他发了张照片过来,他当时一片慌乱,直接划过去了。
盯着看了一会儿,叶怀宁没有抬头,低声问:“发这个照片是什么意思?”
“看到月色不错,顺手拍了,想给你看。”季饶随口解释。
照片里的月色确实好看,但世事无常,就像上一刻还月圆星朗,很快又雷鸣闪电暴雨倾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一样。
沉默一阵,叶怀宁点击了删除。
季饶看着他的动作,什么都没说,起身收拾了垃圾扔出去。
之后他去浴室打来热水,给叶怀宁擦脸。
叶怀宁始终没再吭声。
又吃了支抑制剂,他重新躺回床里,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季饶开了电视机,娱乐新闻里正在播放早上他们从警局出来的画面,他想换台,病床上的人忽然出声:“别换。”
季饶按遥控器的动作停住。
新闻主持人将网上各样的言论都念了一遍,看热闹一般调侃评说起这出集豪门手足恩怨、顶流金主三角恋于一身的八卦。
季饶蹙眉,回头去看叶怀宁,电视机屏幕的光亮映着他黑沉无波的双眼,叫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叶怀宁安静地看,同一个画面一再重播,季饶神情严肃地拉起他的羽绒服帽子帮他挡住脸,揽着他拨开人群快步上车。
许久,他抬起手,手臂横在眼前,一动不动。
季饶换了个台,将声音调小。
发情期还没过去,夜里叶怀宁睡得很不踏实,时睡时醒。
病房里的床头灯一直没关,他转过身,看到季饶身上盖着毯子,躺在一旁沙发里,面朝着里边,只有一个阖起眼的侧脸。
从前无数个夜里,他一睁开眼,就能看到躺在身边的这个人,但是现在,他们隔着一个过道的距离,如隔天涯。
心里莫名难受,叶怀宁蜷缩起身体,胃部翻涌,生出了呕吐的欲望。
季饶并没睡沉,听到声音立刻起身过来,坐下弯腰抱住了他,小声喊他的名字:“怀宁、怀宁,你怎么了?”
叶怀宁捂住嘴,一阵干呕。
季饶赶紧去浴室拿了个盆来,叶怀宁双手抠住盆沿,将晚上吃下的粥吐了个干净。
季饶不断轻拍他的背,试图给他安慰,看着叶怀宁这样,他的心脏抽紧,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