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之后就着季饶的手喝了半杯水,胃里总算舒服了些,叶怀宁脱力一般倒进床里,紧闭起眼。
季饶又去打来热水,重新帮他擦了把脸。
叶怀宁的眼睫上好似挂着水珠,季饶的指腹摩挲上去,察觉到身下人的微颤,他小心翼翼地触碰,不敢过多打扰。
收回手,再无声一叹。
叶怀宁翻过身,背对着他。
季饶将床头灯关了,隔着点距离,从身后小心翼翼地将人揽住,叶怀宁没有挣扎,也无力挣扎。季饶在他耳边轻哼起歌,像曾经的许多个夜晚那样。
叶怀宁在这样的歌声里终于逐渐睡去。
后半夜季饶不敢再闭眼,始终坐在床边守着叶怀宁,直到天色大亮。
叶怀宁的高烧终于退了。
早餐依旧还是粥,这回是杏仁红枣甜粥。
刚医生来查房,说叶怀宁的身体检查报告没什么大问题,再留院观察一天,等热度全退了就行,季饶又打电话跟剧组那边多请了一天假。
叶怀宁吃着东西,淡声开口:“之前不是说在演戏上有志向?现在怎么又连着请假不上进一点吗?”
季饶解释:“这部戏我戏份很少,两三天才拍一场,全程跟组学习,这两天本来就不用拍摄,等你明天出院了我就回去。”
叶怀宁还是那句:“你别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了。”
季饶摇了摇头,没接腔。
叶怀宁的声音低下去:“……为什么非要这样呢?”
季饶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扔起接到手心里,用另一只手盖住,问叶怀宁:“你猜朝上的是字还是花?”
叶怀宁拧眉。
季饶看着他说:“那不如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是字朝上,你就让我做这些,我不需要你回应,你把我当空气都行,但别赶我走,如果是花朝上,我从今以后都不再出现在你眼前。”
叶怀宁的眉头蹙得更紧,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季饶只当他是默认了,慢慢掀开了盖在上面的那只手。
那一瞬间叶怀宁心中没来由地一紧,直到他看清楚季饶另一只手心里正面朝上的是字。
叶怀宁转开眼。
季饶将硬币收回去,什么都没说,接过叶怀宁手里的碗,帮他将碗里的粥搅匀,再递还给他。
“赶紧吃完吧,要不一会儿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