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将姿态放得极低,连忙请罪认错,也不敢说让卫澧惩罚,只让他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依着卫澧的性格,他们要真说出请罚的话,卫澧大概会顿一顿,然后道,“责罚啊,那就拖出去打死吧。”
“还不去准备房间?”卫澧揉了揉眉心,他额头一抽一抽地疼。
熬到现在,又让赵羲姮这么一折腾,现在几乎在暴怒的边缘,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情绪。
有压力就有动力,集安郡守这次把事情办得又快又好,也没将两个人安排在一处住宿。
赵羲姮这次拥有了自己的热炕,虽然挨了场冻,但也很值得。
婢女带她重新盥洗后便退下了。
赵羲姮往热腾腾的火炕上一倒,蒸腾着她的身体,让她的四肢都酥麻了,像是用热水泡过一样。
她脑袋里冷不丁又冒出卫澧那张脸,心里一个激灵,拖着身体将内室拴上,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
赵羲姮从晋阳出嫁的时候,是十一月中旬,路上走了一个月,现下已经十二月中旬了。
沿路各州百姓都开始准备过年,采办年货,即便再贫苦的人,脸上都焕发容光,处处都是热闹的场景,甚至夜里在馆驿歇息的时候,都能见到烟花在天空炸开。
但是平州清冷的过分了,从丹东到集安,街上空无一人,没有笑语欢声,也没有张灯结彩,丝毫不像过年应该有的氛围,甚至安静的过分。
若不是她路上听见房屋里有婴儿闷闷地哭泣声,恐怕要以为平州是座空城鬼城。
就连集安太守府中,也没挂彩结灯,平淡的好像他们根本就不过年一般。
她想着想着,眼皮越发沉重,最后陷入梦境。
赵羲姮希望夜再长些,这样就能更晚点儿见卫澧那个畜生了。
她要是再多同他打几次照面,恐怕得折寿。
外面守夜的婢女睡不着,点了盏小灯,左手持剪刀,右手捏着红纸,小心翼翼在剪字。
另一个人大惊失色,将她手中的剪纸一把夺下,压低声音提醒,“你疯了?在卫贼的眼皮底下弄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