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步,拍拍纪婵瘦削的肩膀,笑着说道:“纪爱卿放心,无论结果如何都有朕担着。”
“将来她好了,朕谢你,她若不好,朕同样要谢你。现在,朕得了一个健健康康的胖儿子,你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纪婵想了想,回道:“微臣以仵作之身做了从六品,已然承了圣恩,不需要任何赏赐。微臣只希望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以免无知和庸医害人性命。”
司岂和左言先是惊诧,随后双双点头。
他们佩服纪婵的冷静、周密,以及仁慈。
泰清帝眼里闪过一丝激赏,他对司岂说道:“论头脑学识,朕不如师兄,但若论识人用人,师兄远不如朕,哈哈哈……”
司岂尴尬极了,心里委屈,却又无从辩解。
左言摸摸鼻子,目光在司岂和纪婵脸上来回游移。
“好了,我们走吧,让纪爱卿好好休息。”泰清帝转身往宫外去了。
“司大人。”纪婵叫住司岂,“这几日我回不去,司大人找个妥帖的人,帮我照顾一下家里,可好?”
司岂嘴角一弯,道:“应该的,定当尽力。”
……
司岂与左言一起出了宫。
左言负着手,长叹一声,“如果早些认识纪大人,内子也许不会走得那么早。”
司岂道:“左大人想多了,纪大人说了,仪贵人不一定能活下来。”
左言看了看正在向天边坠下的太阳,说道:“至少她有机会活下来,而内子在难产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死亡。”
司岂无言以对。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暗道,纪婵生他时,想必也一样凶险吧。
思及此,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又有些庆幸。
两人在宫门分手,司岂让罗清回家报信,他则直接去了纪婵的家。
“他去纪家不回来了?”二夫人很意外,“为什么?”
司大太太道:“张妈妈听罗清说的,宫里的仪贵人生了儿子,纪娘子照顾她,这几日都出不来,嘱咐他照孩子。”
二夫人看向李兰佳,尴尬地笑了笑,道:“他会照顾什么,我派个妥帖的人过去,把他替回来。”
司老夫人放下茶杯,瞥了二夫人一眼,语气淡淡地说道:“到底是司家的骨血,他去也是该当的。”
李兰佳垂着头,嫩嫩的小手绞着一张蓝色帕子,勒得指尖泛白。